“比如呢?具体一点。”曲惋看她。
于九薇淡淡地吐出一口气:“十三号那天,战友受伤,三名重伤患者,一人被砸断了胳膊,另外两名休克。”
于九薇说到这里,没往下说了,神色很是平静。
当然,曲惋听到这里自然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于九薇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将三名患者同时带走的。
但于九薇谁也不能抛弃,即使对方与死神接轨,她也要让对方看见生的希望。
空气似乎被冷风凝聚,这个话题很沉重,重到连曲惋的呼吸都不敢重落。
“救过来了吗?”曲惋将于九薇的话记在本子上。
“没有。”于九薇回这两个字的时候平静了一些。
曲惋有似无地落下一口气:“好,那下一个问题。有没有一位患者或事件深深地影响了你?”
于九薇看她,一个很正经的问题,但于九薇给她的感觉是这个问题另有答案。
正说到这儿还没回答,突然,有序的脚步声在走廊内传来,紧接着便是隔壁的敲门声。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门外,视线碰撞在大门上时,门被砸响了。
于九薇开门时,曲惋收好了笔记本站在她身后,来者是军队的人,后面的士兵端着枪,眼神冰冷彻骨,那身军装让人不寒而栗。
对方先是跟于九薇说了什么,于九薇这时将脖子内挂着的牌子拿出来交给对方。
于九薇侧首道:“例行检查的。”
曲惋懂了意思,她一直将东西放在身上,避免出现上一次的情况,她递交出东西后眉目都是慌张。
她没有于九薇顺利,因为对方的注意力在她证件上多停留了五秒,这个过程像是煎熬,让她手心出了汗。
“jinghuajournalist?”(京华记者?)
军官眉毛往中间微蹙。
曲惋放慢呼吸点头,回道:“iamajinghuawarphotographer.”(我是一名京华战地摄影师。)
于九薇一直站在她前面,士兵眉心的愕然慢慢转变成了一丝疑惑。
“winchroomareyouin?”(你哪个房间的?)
曲惋看了眼于九薇,才说:“iliveonthefifthfloor.”(我住五楼。)
士兵听罢,目光往房间里面走,随后将证件还给了曲惋,一挥手带着人走了。厚皮靴砸在走廊上,等着声音渐远,于九薇将门掩上。
曲惋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腿软了,手把着墙整个人没了力气。她到了这里接触过实战,但今天这种不安隐隐作祟还是头一次。
“我们继续。”曲惋压着气息,假装淡定回到位置。
于九薇到桌边给她倒水,保温茶壶和她在旅馆用的一样,白色的瓷杯外绘了一只小猫。
“杯子是新的。”于九薇递给她。
“谢谢。”
曲惋仰头喝了一大口,艰难的咽下后,她看着于九薇问:“如果你累的话,要不然我们明天再做下面的采访。”
于九薇往门口看去,神态轻松说:“我不累,不过,你有事要耽误了。”
“什么意思?”曲惋一头水雾。
在她的这句疑问过后,那扇让人恐惧的门又一次被敲响。
“谁是五楼的?”
曲惋透过门缝看到一个肤色黝黑的本地女性,嘴里不太标准的英语。
“hello.”曲惋往前站。
“五楼是不是就你一个外国记者?”女人手把着门框。
“我不清楚。”曲惋说,“我之前到的时候就我一个。”
女人慢条斯理收手,先是看了于九薇一眼,随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