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指着身后的炕说:“你睡左边,我睡右边。”
同床共枕,顾如意下意识想拒绝,但转念想到自己无处可去,最后默默点头。
就这样在陌生人的家里暂时安顿下来,顾如意从背包里翻出两个塑料袋,看向重新坐回到炕边的男人:“可以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如此认真地盯着手机,闻言连头都没抬:“出门右拐左手边。”
顾如意拎着东西走了。
她已经三天没洗澡了,对一个就算再冷也要坚持每天洗澡的南方人来说,简直无法忍受。
本来的计划是到目的地后,她先找一间旅馆好好洗个澡再做打算,如今看来也没办法实现了。
卫生间面积不大,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冰凉刺骨,多碰一下都让人觉得难以忍受,顾如意行军打仗般飞速解决战斗,又熟练地用单手给自己换了药。
人体的恢复能力还真是强大,才短短几天,伤口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黑线穿插在其中,像条攀附的蜈蚣,丑陋不堪。
再回到屋内时,哈日查盖依旧坐在原处,不过炕上最左侧的位置多了一套被褥。
顾如意把东西塞回包里,默不作声地褪掉最外层的衣裤,躺了进去。
不似南方的潮湿,窝在松软干燥的被褥里,周遭暖烘烘的。
回想起一整天来的遭遇,顾如意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就这样到了草原,迷了路,又胆大妄为地跟陌生人回家,现在甚至还和陌生男人同床共枕。
虽然中间的距离格外大。
直到睡着前的最后一刻,她还在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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