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以走到光下,不必顾忌目光接触,也无需言不由衷,一举一动自然而温存。
虽然心病难医,冉寻依旧能摸到游纾俞掌心沁出的汗,但她愿意陪对方一次次脱敏训练。
直到她能将人带到朋友、家人、听众,甚至全世界面前。
牵起女人的手,鞠躬之后,说上一句“她是我最忠实的听众”。
也是她用情愿黑白琴键上所有音节,堆砌她们之间故事的恋人。
细雨很快就停了,冉寻收好伞,与游纾俞一起漫步宁漳街头巷尾,盛夏夜游。
穿梭人流间,各色摊贩紧锣密鼓。嫩黄瓤的西瓜、淡粉清透的水蜜桃,旁边还摆了注入冰砖的气泡水;路端凉面摊人气旺盛,各色浇头琳琅满目。
游纾俞纵容冉寻买了许多回来,嘱咐她“少些冷热交替”。
唇边却被抵了一小块蜜瓜。
她垂眸静了几秒,矜持而温吞地顺着冉寻的手衔住,小口吃掉。
冉寻快被游纾俞的模样融化了,哪有空注意自己身体健康,“甜不甜?”
游纾俞没过多表示,但她早就捕捉到对方嘴角扬起的微小像素点。
依偎着她,越来越紧。
女人吃了甜,微笑也依旧清淡。可冉寻已经被那双墨色眸子中荡出的情意勾中。
她想,谈了恋爱的游女士就是不一样。对其他人来说是去甜加冰,于她而言却像全糖。
转过一条街,周围更加热闹。冉寻看见河畔有头发花白的阿姨,摆摊在卖栀子亦或白兰编织的手环。
今世卖花,来世漂亮。
竹篮里铺着深蓝色布帛,雪白花簇点缀,幽香四溢。
令冉寻不由自主就想起游纾俞。
她蹲下来买了几串。一串别在女人衣襟,另一串挂在她纤细腕上。
游纾俞任由她摆布,嗓音很轻:“像你。”
香气总能带给人最绵长的情思。不仅如此,她也觉得这些可爱澄透的花,一如冉寻在她回忆里鲜活的模样。
冉寻看向她,偏头浅笑,“那我可要赖在你身上了,一直挂在你胸前,缠在你手腕上,赶也赶不走。”
给游纾俞戴手环时,她发现那截已有些褪色的红绳依旧戴在女人腕上。
就连她也快要食言的承诺,游纾俞却信了很久。
冉寻记起,那本日记里,游纾俞常用尽一切美好词汇描述她,将她比作“栀子”、“月亮”。
理科出身的人,措辞不算细腻,却打动人心。
可冉寻又何尝不是这样看待游纾俞。
她一直觉得,游纾俞才像花。
并非生长于冰冷雪中的高岭之花。
而是柔嫩成簌,娇气清澈的无尽夏,细密地开遍她胸口肺腑间。
买花的阿姨一说话就笑,盯着两个人看,“拿两额小姑娘长得登样,老讨人欢喜。”
又指向摊上。
除了手环与散花外,竟还有几枚白兰尾戒,阿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