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老师。
于是游纾俞深造、留校、任职,六年一直留在嘉大。
她始终想满足冉寻对她们的未来投射出的期待。
纵然高校的待遇远不及研究所,可能负担不起冉寻的生活;即使要从讲师起步,花费长久时间才有起色。
可游纾俞不想被困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
她想冉寻一走进宁大校园,就能轻易找到她。
她们相约在校园里的任何角落,会在香樟树阴影下并肩散步,看无尽夏开遍每一年的晚春盛夏。
或许冉寻偶尔会来校园做一场演讲或授课,而她刚好结束一节课,赶到现场,做她最忠实的听众。
冉寻被游纾俞叫了名字,应声后,神情温软地盯着她看,“怎么了?”
游纾俞却有些说不出口刚刚设想的话了,因为想法仓促而任性。
于是换了个角度,“……如果,我之后的工作负担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怎么办?”
分明她之前还和冉寻的父亲承诺过,要养冉寻一辈子。
但从宁大讲师做起,实现这个目标无疑需要很多年。
话题忽然沉重起来,冉寻警惕,“纾纾,你不会要和我分手吧?”
游纾俞蹙眉,立刻去掩她的嘴,认真驳回,“才不是。”
冉寻是怎么想到这里的。
“那就好。”冉寻扬唇。
她也只是逗女人一下。
“我想想。”她思考一阵,回答,“我很好养的,食量不大,勤俭持家。而且,纾纾无论做什么工作,我都不离不弃。”
“之前不是说过了嘛,我不在乎你的身份。”冉寻弯眸望游纾俞。
“就算你去拾荒,我也跟在你身后数瓶子;你开餐馆,我就在后厨兼职洗盘子。”
游纾俞因为冉寻天马行空的举例而嘴角微弯,“乱说。”
却也同样为对方赤忱言语而心跳难平。
“我才不用游女士养一辈子。”冉寻义正辞严,“那叫软饭。”
她发出败家的声音:“你想看海,我就去买海景房,想吃甜品,我就带你去Fauchon点一桌。”
谁让她财务自由呢。
正因为知道游纾俞过往黯淡萧条,所以冉寻格外想宠她,舍不得让她吃一点苦。
游纾俞被冉寻说得脸热。
冉寻不清楚她关于工作的规划,却三言两语,插科打诨,将她从犹豫彷徨中拖拽出来。
之后,她平静婉拒宁漳生化所的入职通知,同一天,联系宁大。
在公寓阳台打完电话,回客厅时,发现冉寻坐在沙发一角。
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通话的内容,只是张开双臂,含笑示意她坐到自己怀里。
游纾俞没有告诉冉寻,她想等一切都尘埃落定。
入职的那一天,她寻了个借口,绕开冉寻,独自去宁大办手续。
签完字时,傍晚临近日暮,窗外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新月初升。
游纾俞沿楼梯一路向下走。
忽然,在有些陌生空旷的学院楼中,被清透温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