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
将干枯的蔷薇花瓣取出, 沿窗外尽数撒落。
轻薄的花瓣在夜雨里沾湿,旋转,坠落,就像积蓄得快要满溢的期许在骤冷风中凋零殆尽。
也像游纾俞对她未言明的话, 在她们路口数次辗转分别后, 抱憾遗失。
冉寻认为那已经不算重要。
所有的贪欢,与不切实际的沉溺,都消散在某个冉寻觉得有些冷的春天。
她愿意就此画上一个句号-
距嘉平巡回首场演出只剩两天。
冉寻依旧维持每天八小时的练琴时间, 结束后到中心剧场,与交响乐团练习合奏。
生活按部就班, 规律许多,变得不像自己。
之前在社交媒体上,她抽了几位听众送出音乐会的门票,并且承诺结束后会与他们握手合影。
好奇地点进其中一位获奖听众的主页,发现名字是默认的“用户”,竟是之前线上慈善音乐会的那一位大手笔“金主”。
主页却空空荡荡,除去前几年的陈旧内容, 只转发了她这一条。
附言:[想与你相遇。]
冉寻名气未盛时便出国, 不觉得自己会在国内有什么忠实听众, 顶多被圈内人知晓名姓而已。
可这人似乎是独一份的例外。大概率听过她柏林那场,上次的独奏应该也来过, 如今也始终追随她而行。
她没有回复这位用户,保留着默契的距离感。
等待音乐会那日相遇。
两天之后,树影婆娑,气温渐升,嘉平已看得到初夏的影子。
合作巡回演出也拉开序幕。
对职业钢琴家来说最残酷也最严苛的就是舞台零失误,素来不知多少钢琴家因失误患上胆怯症,再不敢上台。
好在冉寻并没有太多这样的烦恼。她享受上台的每一分一秒,并且持久精细的练习给足她底气。
可从前演奏时,心思往往全然沉浸在旋律中,如今,却不时有短暂的抽离游移。
那一首肖邦第二号夜曲,原本她能有无数种技巧与花样,只为了哄某个重要的人开心。
现在竟连她也能听出来,曲子精妙无错音,情感却寡淡如白水。
老师汤家妘昨天在台下,结束后将冉寻叫下来,语气和蔼,但神情隐隐严肃,问:
“你不在状态,是这一场时间太紧了,还是最近休息不好?”
冉寻轻摇头,自在答复:“感谢您关心,最近是睡少了些,演出时我会调整到最佳。”
她最近的确失眠,但是不像从前那样困倦,反而精神许多,在钢琴旁坐大半天都不太累。
演出时果真就能有好状态吗?冉寻并不确定。
这首曲子好像成了她心头的一块疤,唯有特定的人才能唤醒回忆,让她重新注入情感。
上台前,冉寻和乐团诸位老师打过招呼,又与已经相熟的本场指挥微笑招手,示意准备好了。
但她从不是停滞不前的性格,无论如何,她都要学会迈出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