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依旧出众,坐姿也端正,那种常年思考、与知识的清隽疏离是抹不掉的。
冉寻关好车门。
走上台阶时想,游纾俞喜洁,恐怕会嫌弃在这些小巷子里穿梭。
或许女人也不知道,情人关系结束的那晚,她匆忙搬家,提着行李,在路边餐馆坐了许久许久。
执拗地在室外坐,等到手脚冰凉,筷子都握不稳。
思考游纾俞究竟会不会推掉那场相亲。
会不会赶来找到她,说她目击的都是一场误会,男人只是同事,同乘是情分。
可惜,花都扔掉了,晚餐预定的位置也已经取消。
最后还是没能等到想要的人。
从前就是这样,她耍小性子,女人不会现身来哄。
顶多打个电话,缓和一下她们之间的氛围。
似乎心境也随着凌晨气温降到零点而冷却,那晚,她平静挂断游纾俞的来电,奔赴新居。
回忆不太美好,冉寻轻晃头,将情绪淡化。
进屋,迎上老板,轻声点餐:“要素炒莲藕,小豆花,加一屉绿豆糕。”
她都尝过,应该味道还可以。
等了十几分钟,老板贴心,把吃食都装进保温袋里递给她。
冉寻道谢,提着餐食回去,递给游纾俞,“回家趁热吃。”
那一晚她没能兑现承诺,与游纾俞吃上港菜馆。随口一提的“散伙饭”,果真应验,成了她们结束的预兆。
那就让今晚弥补一周前的缺憾吧。
巧合结束后,冉寻不太想再像从前那样,追在游纾俞身后。
歇了一周,疲惫感依旧未散。
游纾俞接过袋子,拢进怀里,“辛苦你,冉寻。”
明明吃食很暖,让惯常冰冷的双手很快回温,她却觉得不安。
冉寻眼底又恢复平静,看她时也正经认真,像对待关系平常的……朋友。
刚才在镜中捕捉到的笑意,仿佛只是假想。
路上交谈并不多。
安静如一捧拉长蛛丝,脆弱易断。
冉寻把车停在公寓旁,“那就送你到这里,游老师。”
游纾俞心脏跌进深渊。她攥紧吃食袋子,再度恐慌起来,想去看冉寻现在神态。
可是太暗了,看不见。
冉寻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笑,就像在叙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亦或是,婉转礼貌地逐客。
下了车,仍旧再也找不到她。
游纾俞想起一周前,在中心剧场后台,冉寻对她视若无睹。
笑意盈盈,却是对她许多朋友,竟连余光都不肯分她。
好像各自身处两个维度,游纾俞看不到也无法触及,只能眼睁睁看冉寻撇下她,信步离开。
“你现在住哪里?”她尝试再度放下理性与本能矜持。
“你练琴的时候餐点不准,对胃不太好,我闲暇时带着食材,可以去帮你。”
“不用了,游老师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冉寻答,“瘦成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