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的呼吸声。
窸窸窣窣,夹杂玻璃碰撞,摩擦地板的钝响。
“好想你,每晚都想。”游纾俞嗓音哑哑的, 逐渐语无伦次, 夹杂哭腔。
“你还在柏林?等等我……”
低咳几声, 似乎被酒呛到。
“……回来好不好?”
再铁石心肠,再想挂断, 此时也只觉得心尖酸疼。
对待醉酒的人,该宽恕一些。
冉寻阖上眼,平静答:“嗯,回来了。”
只不过她们之间,却算彻底结束。
“游老师。”她低低呼一口气,缓和情绪,调到夹带笑意的声线频率。
“纾纾?听话,很晚了,去睡觉。”
那边奇异地平静下来。
冉寻就这样以从前的口吻,哄着游纾俞一步步入睡。
听那边衣料摩擦声渐趋于无,呼吸声也舒缓,最终归于沉寂。
随后挂断通话。
在手机屏幕熄灭前,轻轻点按,将游纾俞的号码拉黑。
闭眼,冉寻蜷缩在被子里时想,自己也太道貌岸然。
已经后撤百步,却又转身,给女人编织出一个再无可能兑现的美梦。
如果一定要为这段纠缠不清的关系划上休止符,她来当恶人就好-
第二日,早起练琴。
搬家是很匆忙的事,有很多东西都落在原来的郊区公寓。冉寻雇了搬家公司,没有出面,每天就只等着收箱子。
中午的时候,有人来拜访。
“小冉,你还真是随心而动。”身着绿绸长裙的年轻女人倚在钢琴旁。
“前天叫我找间房子,当天晚上就拎着行李过来。要不是我动作快,你就睡大街了。”
“荔荔真好。”冉寻抿一口水,“谢谢富婆包养我。”
搬家的念头升起时,她就和发小梁荔打过招呼,不过没具体说时间。
拖拖延延,期间发生许多事,也一度想留在那栋公寓。
可最终还是搬了。
“你包养我还差不多,我给你调律去。”梁荔用指尖勾她下巴。
手感不错,有种给猫猫挠痒的快乐。
“昨天的独奏会我去了,也不叫我,是不是有新欢了?没看出你体力这么好,能返三次场。”她问。
冉寻正揣摩着琴上的谱子,闻言,视线有一瞬间低垂。
“哪有。”笑着答,“掌声太热烈了,不得不从。”
事实上,她只是不想再停留在后台。
不断凌迟处刑,让那抹清瘦萧条、良久静止的身影再度闯进余光。
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将箱子搬进屋。
临别时,敲琴房的门,“冉女士对吗?那边的邻居托我给你带东西。”
一个小箱子被放在客厅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