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蛋包饭放在面前,上面甚至用番茄酱写了个“臭”字。

“啊对对对,臭死谁了,反正没臭到我,”我心情大好,不跟他计较,一勺子从中间挖下去,“午餐肉!我生命之光,欲望之火”

饭后我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理智上知道应该为了今晚提前补个觉,毕竟我拼上老命提前赶完报告,就是打算晚上心无旁骛等钟意男朋友要顶着陌生的身体,在陌生的地方独自出行,除非确认他平安到家,不然我什么都没心思做。

但一想到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半,离真正见到钟意只剩两周,我又兴奋得睡不着。分明刚熬了通宵,还是精神奕奕得好像回光返照。

到了晚上,副作用就出来了。

我瘫在沙发这头,哈欠一个接一个,感觉已经不是睡不睡着的问题,而是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

陶决坐在沙发另一头,颇有一些幸灾乐祸,“你们魔法少女这么肝的吗,熬夜拯救世界回来还得写述职报告,不能补觉?”

我困得没力气理他。

仿佛梦回当年除夕夜守岁,我一个生物钟正常的人类幼崽每年都要被基因变异的夜猫子嘲笑。

说到守岁,我小时候总是撑不住。

陶决为了帮我保持清醒,就会骗我说,除夕夜零点前如果睡着,会看见有生以来最可怕的噩梦。

当然,等我长大一点,这个说法就行不通了。

没想到,时隔多年,我忘记防备,又被骗到一次。

医院走廊比印象中长太多。

他们不让我去看,但我知道妈妈被推到了哪里。

我偷溜进那个凉飕飕的房间,钻进白色被单下,躺在她身边。

上次一起睡,还是在她和那个人结婚之前。我们就像这样躲在被子下面,妈妈会讲她小时候的事,讲外公外婆的事,一直讲到睡着。

被单下的气味,混进一点消毒液,和一点仿佛掺了泥土的铁腥,主调却还是那股好闻的果香。

她是去和那个人约会的。结婚几年,还像刚恋爱的少女一样。

洒上她最喜欢的香水,戴上她最喜欢的珍珠耳钉。出门前掉了一只,我帮忙找到,还久违地夸了我一句。

指尖已经发硬,掌心也冷冰冰的。只有肩膀还柔软,我轻轻靠上去,很节省地呼吸仅剩不多的香水味。

又想哭了,忍住。

不能弄脏妈妈的床。

几个护士一起来拉我。

挣扎之中,被单掀起,我看到妈妈的另半边。

……

手不见了。

脸不见了。

眼球不见了。

耳朵不见了。

我替她找到的珍珠耳钉不见了。

我看到自己发疯一样扑向那个打着石膏的男人,嘴里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反复几十遍,我终于发现自己在喊: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第0022章 22 直钩钓鱼,钓你妹啊

“陶然!陶然”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消散一空。我睁开眼,和钟意锁骨上的痣打了个照面。

太暖和了,我脑袋有些糊涂,忍不住往这怀抱里又钻了钻,深深呼吸一大口。

抱着我的人浑身一哆嗦,仿佛在全力压抑当场给我一个过肩摔的冲动。

淦,想起来了,是陶决。

现在轮到我浑身难受,拼命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陶决死死压制住我,连人带毯子把我裹成一团……话说回来他什么时候给我盖的毯子?

我正走神,便听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