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对方的胳膊,“我只是被弄脏了,有点难受。”
只是胃部痉挛,头疼欲裂,但又吐不出什么。
没关系。
简青第无数次重复。
冯医生说这是正常的躯体症状,更荒诞恐怖的噩梦他都见过,没道理示弱。
小孩子才会哭。
小孩子才有资格哭。
所以他把那个小小的自己抛在身后。
偏偏贺临风固执得厉害。
“简青。”
大半个身子蜷在对方怀中,简青费力地仰头,门缝点点微光洒进,那双近在咫尺的瞳仁里,映出的青年苍白到几欲碎掉。
原来我的脸色这么差。
简青后知后觉。
可他没力气去表演,没力气去调动五官,精神无根浮萍般游荡于半空,他轻飘飘地失去着落。
钱顺德需要审问,谭家和许家的关系也需要确认,真相,媒体,股价……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
他得活着。
不得不活着。
“简青。”明暗交织中,男人垂眸,小动物似的凑近。
鼻尖蹭过鼻尖,纷纷扰扰的杂念被驱逐,削薄唇瓣贴上粉白的软肉,怜惜且炙热地将简青拽回地表。
那是一个吻。
慌乱的,单纯的,唯独缺少欲望,想碰,又怕手脚粗重碰坏了他,索性遵循本能,给予他人类肢体语言里最能代表珍视的触碰。
失神的瞳孔重新聚焦,简青下意识咬住对方。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糖渍柠檬。
咬, 自然是个充满进攻性的动作。
可放到眼下的场合,它无疑令暧昧陡升,甚至因为贺临风太安分, 反而显得动来动去的简青在耍流氓。
出事前刚喝过果汁, 男人尝着酸酸甜甜,仿佛一枚被糖渍过的小柠檬, 轻而易举唤回他迟钝的感官。
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点评”,简青噌地松开齿尖。
却已经晚了。
两排浅浅的牙印跃然其上,贺临风条件反射舔过唇瓣,蹭得那里亮晶晶,微微红肿, 透出抹难言的色气来。
莫名地心虚, 简青逃也似的移开目光。
架在鼻梁的镜片脏兮兮, 贺临风伸手帮他摘掉,又用干净的指背拂过他眼尾,带走半凝固的“血泪”, 傻乎乎,平白认了那一下疼。
休息室里没别人, 连带着整个二层都非常安静,窗外, 狂风止歇, 素白大雪鹅毛般洒落, 低声征得同意后, 贺临风打开卫生间的灯,半搂半抱地把简青带到洗手池边。
水很热,哗啦啦冲走血污,高定礼服彻底报废, 所幸贺临风进门前在警车里扯了条毯子,毛绒绒地包裹住简青。
湿漉漉的外套被丢进垃圾桶,简青左碰碰右看看,全程没找到自食其力的机会,只得道:“颜队呢?”
他之前好像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抓人,”细细擦净青年乌黑的发丝,贺临风答,“我想着先别打草惊蛇,正好谭开霁的死是个借口,可以把亲属都请回警局谈谈。”
亲属亲属,当然得包括父母和岳父岳母。
至于路骁,尽管楼下本来就停着救护车,警方也用最快的速度将对方移交医生,但以贺临风多年出现场的经验判断,如此大的出血量,又是在条件有限的郊区,一旦休克,几乎可以宣告死亡。
简青点点头。
他神色恹恹,看起来仅是随便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想到助理乔蓝,简青慢吞吞掀开毯子,拿起被贺临风搁在一旁的手机,准备发条消息让对方先回去。
零点十七。
指纹点亮熄灭的屏幕,简青习惯性地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