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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的声音里满是乞求, 她真的有些怕,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接受不了失去萧迟砚,孩子也不能这么小就失去父亲。
她的声音响在萧迟砚耳边, 他将怀中人松开了一些, 沉声道:“小怜, 这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无论有没有你和孩子,我都会继续。”
因为病了的缘故,他的声音好像也不似从前带着温柔, 反而有些沉重, “小怜,你和孩子我会好好安置的, 你不要怕, 但是我不能停止继续。”
顾怜垂泪, “你不在了, 我和孩子相依为命,又有什么用?我养不大他的,我怎么能一个人养大一个孩子……
她又擦干泪, 改口道:“那你去做吧,你就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 若是真的发生什么,我就算去给人浣衣、去乞食、去给人当奴婢, 我也将忱儿养大。”
她想用这些话让萧迟砚感到害怕,萧迟砚的确有些怕,但是顾怜口中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两党之争。
他不能代表萧家, 萧家没有参与过任何一次争斗, 要是真到了那日, 萧家会保全顾怜母子的。
只有他一人是罪人。
萧迟砚没了声音,抱着顾怜闭上眸子睡熟。
顾怜哭了一会儿,知晓他就是个铁石心肠,认定了要做一件事就不会回头,自己就算真的哭死在他面前了也是没用的,便也无法,擦干泪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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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养心殿回来了,瑞王就开始按照嘉安帝的吩咐开始准备起一切事宜来,但他越是准备着,心里越是觉得不对劲,这些安排太周密了,周密到不像话。
瑞王唤来诚王,问他的想法,“九弟,我总觉得心里不大对劲,父皇当真这么绝情?不给楚怀安一丝活路?”
诚王依旧是裹着厚厚的衣裳,一副病容,闻言,他轻笑了笑,支着瘦弱的身子站起来,“三哥,父皇最疼你,你又不是不知晓,依弟弟拙见,这个安排实在是再好不过,父皇全心为你着想,你还在忧虑什么?再说了,你在父皇的眼里素来仁厚,父皇当然以为你会留楚怀安一条活路。”
他的唇边勾着一抹笑,像是为瑞王欢呼,又像是在嘲讽他的愚蠢。
瑞王定定看了他几眼,沉默了一下,“父皇活不久了,我却此时离开,怕是要被议论不孝。”
“父皇的遗诏都为你留好了,你现在出京,是为了日后继位做准备,再说了……”诚王眼底划过一丝暗光,“你未来是成为天子的,民间传言怎么样,或者说他们要传什么,不都在三哥你的掌控之中吗?”
“真龙天子是不会在乎这些细碎言语的。”
死人也同样听不见这些话。
瑞王信任诚王,此时深深点头,言语间已然透露出几分志得意满,与俾睨天下的气势,“九弟,待我归京那日,便是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时,你我兄弟联手,又何愁治理不好江山!”
诚王淡笑,恭敬拱手,“那弟弟提前恭贺三哥了。”
今日傍晚便是瑞王要带着人马出京的时候,与诚王商议完这些事,瑞王就孤身一人前往码头,就连他在王府的家眷都不知他出城是为了何事。
迎着渐渐西下的斜阳,诚王是真心在恭贺自己的哥哥黄泉路上能够快乐些,不要再记得俗世的烦忧,起码忘记被自己父亲算计的痛苦。
诚王慢慢往回走,袖里摩挲着一块莹润的玉佩,觉得做个蠢人虽然可怜,但是也很幸运,起码直到快要死的那一刻才是清醒的。
痛苦一时而已,总好过一辈子的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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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迟砚的病的确好得快,就在雪化的那一日,他就恢复如初。
在病好后,他做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