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看不清什么,但却闻见了怀里小萧忱身上的奶香味,便捏着他的脸颊亲了亲。
她身后暖烘烘的,萧迟砚正拥着她,应当是早就醒了,一只手在她的腰间摩挲着。
“萧大哥,你把他抱进来的?”
萧迟砚将她的身子正过来一些,枕在她的肩下,捏了捏小萧忱的手,答道:“对,一家三口就该整整齐齐的。”
“那你昨夜怎么不把他抱过来?”
萧迟砚将她抱紧些,埋首进她胸前,不答话。
这父子俩当真是一个德行,小萧忱也要趴到母亲的身上,还将父亲给打了两下。
他的巴掌小小软软的,打人也不疼,没什么威胁,萧迟砚将他推开些到床沿,继续独自霸占顾怜。
小萧忱此时应当有些恨自己不能说话,在被子里趴着,嘴里‘啊’个不停,似乎说的不太好听,顾怜一只手将他的小屁股托住,一只手将萧迟砚的头抱住,昨夜累极了,闭上眼打算再睡会儿。
父子俩也好像都满意这样的安抚方式,都安静了下来,享受这个清晨。
· 叶皇后为他悲为他怜为他感到无奈又不甘,嘉安帝是个好皇帝,在位这些年将这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也是位好丈夫,王皇后虽为继后,却没有受过任何不公的待遇。
“皇上……”叶皇后擦干泪,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您不要说这些话,太医院已经在配新药了,您不过是因为要换季了,才会这样,不要多想,您、您……拿我的命换给您吧!”
叶皇后的话令嘉安帝感到开心,不是因为什么换命的话,而是因为王皇后关心他,在乎他。
帝王家也不是无情的,嘉安帝也是有血有肉,也想要来自旁人的关切。
他笑了笑,好像真的感觉到好了许多,“是吗,叶清,朕不要你的命,你多陪陪朕,在朕走后,守着咱们的儿子,这个位置,是给怀安的,除了我们的儿子,谁也不能。”
他从未在除了叶皇后之外的人面前说过这些话,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都以为那个位置会给瑞王,但不是的,若是真心疼爱一个儿子,又怎么会将他培养成一个不学无术满心只有权势的蠢货呢?
皇位交到瑞王手上,顶多五十年,他们楚家的江山,就要拱手让人了。
叶皇后含着泪摇头,端来汤药喂他,“臣妾不要这些,臣妾只求您能好起来,怀安太年轻,不能担此大任,您身子好了,继续监督他、教育他,才是最好的,皇上,您喝口药吧。”
汤药苦涩,嘉安帝原先还能喝出苦味酸味涩味来的,但随着喝药的日子越来越多,他也喝不出什么味道来了,他的身体将这些药就当做最普通的白水一般,起不了丝毫作用。
但为了令自己的皇后安心,嘉安帝还是喝完了一整碗汤药,而后笑道:“是啊,果然是好药,朕感觉好多了。”
他的面容有了丝血气,在枯瘦的、蜡黄的面颊上十分突兀不自然。
叶皇后替他擦干嘴角的药渍,又令宫人端来新的。
每日都是这般,汤药不停,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嘉安帝闭了闭眸子,心口忽然升起来一股涩意,开始抽丝般渐渐涌上一股疼痛。
细微的又尖酸的那一丝疼开始蔓延起来,他捂住心口,调息着,但喉口开始涌上的血腥味让他清醒起来。
嘉安帝蹙起眉,扶着床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雪团如片,洋洋洒洒落下。
绪统帅的人打探消息很快,在午饭前,他就知晓了这段时日将自己女儿勾的神魂颠倒的人是谁,但是打探消息来的人对顾钰的风评十分中规中矩,似乎不敢多说。
得不到特别有效的消息,当日,瞒着家里人,绪统帅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