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顾怜的安全,萧迟砚不如忍一忍,等局势好些了,再悄悄去见她。
走进院里,萧迟砚便看见了坐在桌旁喝茶的母亲沈氏。
沈氏今年不过四十有一,但因为保养得宜的缘故,看起来更像是三十上下的模样,眉目温婉,是京中最顶级的贵妇人之一。
“回来了,”沈氏朝着长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来,“可曾用过午饭?”
这段时间萧迟砚看见沈氏便躲,因为母子二人每次见面,十有八九要提到成亲这一话题。
“用过了,”萧迟砚转身往外走,“太子殿下还找儿子有事,儿子便先告退了。”
沈氏不紧不慢啜了口茶,“我已经问过太子殿下了,方回的口信,你少拿这个搪塞我,还不快回来?”
萧迟砚有些无奈,坐到她的身边,也喝起了茶。
沈氏抬眼,见他没有要理自己的打算,清了清嗓子,道:“你妹妹和王齐的婚事定在端午后,你可知晓?”
“知晓,”萧迟砚转着青釉茶盏,一板一眼答道:“前日母亲说过了。”
戴维不知从哪儿听说了顾怜要同赵盏一同外出游湖之事,一大清早就哐哐哐来萧迟砚院子敲门了。
时至八月,秋意初显,落叶渐黄。
顾怜刚收到顾钰寄来的信件,便得知萧老夫人身边的吴妈妈过来了。
吴妈妈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看看俩人过的如何,还是得了命令请大夫来为顾怜看看身子。
如今萧家两房,虽说孙辈众多,且大都到了可以适婚的年纪,但重孙辈却一个都没有,还是京城里的独一份,老太太心里也急,两房大人夫人心里更是不得了。
七月里,萧鸿便成亲了,是与弘农杨氏,也就是陶琅的表妹杨圆结亲,成亲一个月,郭氏就着手让人给杨圆探脉,看看是否有孕。
由着此事,老太太也请了位妇科圣手来将军府这边,想听听顾怜肚里的动静,毕竟俩人在一起也已经有三四个月,若是寻常夫妻,此事肚里早就该有了动静。
得知来意,顾怜有些惊讶,她虽说与萧迟砚的确是有同房,但在这方面一直很注意,避免怀上孩子。
听完大夫的话,吴妈妈似乎不解,“姑娘您的身子健康,为何迟迟不能有孕呢?”
顾怜捏了下帕子,“吴妈妈,我和萧大哥到底还未成亲,若此时就有了孩子,岂不是更为京中人所不齿?再者,我生的孩子……怕是也不得郡主娘娘喜欢,怕是不成的。”
之前吴妈妈就与她说过郭氏进门的事情,目的就是让她抓紧时间怀个孩子,诞下萧家的第一位重孙,不看僧面看佛面,终究是萧家第一位重孙辈,意义非比寻常,顾怜进门也多了一个筹码。
这些是那些想上位女人惯用的计俩,京城内许多人家如今明面上倒是安安稳稳,其实私底下这种事情数不胜数,但只要有权,想瞒下来,想封口,岂不是易如反掌?
吴妈妈见她还梳着姑娘家的发髻,笑她有心机却还是太端庄,隐晦道:“孩子年龄可以改,族谱晚些上也不打紧,但大公子已经二十有四了,膝下再没有孩子,急的不仅是大夫人,还有我们老夫人。”
“姑娘,既然您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又何妨再迈第二步呢?”
顾怜抬首,她再蠢也该明白吴妈妈说的话。
“这是老太太的意思吗?”
“不是老太太的意思,”吴妈妈摇头,“是您和大公子的意思。”
她轻轻拍了拍顾怜的肚子,“您别怪我这话说的不动听,老夫人如今帮着您,不过因为大公子喜欢您,但郡主娘娘怎么样才会去接纳您?怎么样您才能做上萧家正儿八经的孙媳妇,都是靠您自己的手段,若有一日您失去了大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