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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犹怜 风吹起游鱼 81555 字 1个月前

,萧迟砚才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稍微放松了些。

顾怜擦了擦额上因为紧张而有的汗,顺便用巾子给他整条手臂都擦干净了。

待到顾怜拧干巾子,将血水泼掉了,要帮他穿衣时,才看清他的臂上几乎都是大大小小的伤,有的被缝合过,留下了很深的印记,有的只剩下一条浅色的疤痕。

顾怜渐渐将目光移向别处,看见他后背上、肩上也都是狰狞交错的疤痕,就连右胸上都有箭矢的伤。

“在看什么?”萧迟砚担忧自己的伤口吓到她,于是道:“我早年服过兵役,这些伤都是在战场上留下来的。”

话落,他便见到女子眸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萧大哥,你当时一定很疼吧……”

顾怜碰了碰他左臂上一条如蜈蚣一般狰狞的疤,眼底竟然沁出一些水色来。

萧迟砚愣了愣,他在陇右八年,受过太多大大小小的伤,就连命悬一线也是常有的事情,他自己都已经不在乎了,想不到竟然还能让旁人心疼落泪。

“不记得了,”萧迟砚实话道:“太久了,都已经不记得了。”

他或许唯一记得的,是十三岁那年年末,敌军突袭,他被一刀砍在了肩上那次。

那是他第一次受伤,也是重伤,几乎殒命,自从那次之后,再受伤都渐渐习以为常。

顾怜拿手背擦了擦泪,替他穿上干净的衣裳,才道:“萧大哥,你就在家休息吧,我将阿兄喊醒,让阿兄陪我去衙门。”

王员外的事情绝不是第一次发生,萧迟砚也不愿日后再有这种麻烦事,他摇摇头,“我陪你去。”

既然衙门不管,就必须要使点强硬手段。

萧迟砚将长剑放回剑架,将藏在暗阁中工部的令牌拿上,便同顾怜一起去衙门了。

衙门当值的人这两年见过顾家兄妹的次数实在是多,大多时候晚上见到有人来,十有八九就是他们。

衙役懒懒打了个哈欠,对着走来的人影笑道:“顾家娘子,今日又是谁去撬你家院门了?”

不过没人答他。

衙役拧眉,站直了身子,方想说些什么,便见今日陪在顾怜身侧的是另一个男子,男子身形伟岸,气质很是骇人。

萧迟砚将今夜里发生的事情说了,衙役开始面露两难,最后道:“你们二位稍等,我去请示县令大人。”

虽说事关人性命,但蕲州城内谁人不知,这王员外权大势大的,就算是县令老爷也得给两分薄面。

顾怜坐在台阶上,有些担忧。

萧迟砚在他身旁坐下,问道:“在想什么?”

“萧大哥,”顾怜道:“县令大人应当只会将此时草草揭过,毕竟王员外的妹妹是刺史夫人,他每年又给衙门里捐不少银两,我这事……”

萧迟砚摩挲着手里的令牌,淡声道:“此事重大,县令不会不管的。”

夜风习习,顾怜的发也差不多干透了,她点点头,转身看身侧人,“有萧大哥的话,顾怜就放心了。”

萧迟砚没有问为什么,静静坐着。

一直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县令才姗姗来迟,似乎是被扰了觉,他一来就道:“顾家娘子,何事不能明日再说?”

县令今年五十有三,生得很是精干,这些年据说也为蕲州做了不少贡献,寻常来看都还是个好官,但一涉及到白家、王家和宋家这三家的事情,就会开始装聋作哑,只想草草了事。

此时县令径直到顾怜身前,似乎无奈,拍手道:“顾家娘子,本县令平日里忙的不得了啊!你这每天不是被人翻墙就是被人撬门,我那次不是事必亲为,替你伸冤,就连前几天你阿兄一大清早啊就拖了两个死人来,我早饭还没咽下肚里还是给你办了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