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陈澍虽然睡得死死的,那手却仿佛能瞧见一般,精准地往上扒拉了两下,摸到他的唇,惊得云慎闭嘴不言了,但她仍继续摸索,不过是往下,按上他的下颌,然后一顶,手掌虽小,却牢牢地,仿佛套着兽嘴一样把云慎的嘴套牢了,又把头一歪,满意地往云慎的袍子里又挤了挤。
细听她嘴里嘟囔的话,分明是:
“……大虫,别叫……”
要说陈澍那手,真是铁爪一把,箍得云慎是敢怒不敢言,连往常的笑也扯不出来了,唔了一声便放弃了挣脱,只把眼瞧着那看热闹的何誉,用手无奈一指。
何誉可不曾听见她呢喃的那几个音,不过大抵是觉得可怜可爱,会心一笑,拍拍陈澍的背,温声道:“起了,沈大人叫你呢!”
“啊?我没有……是她要我抱着……”陈澍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一起,险些撞上云慎的下巴,才猛然清醒,和云慎大眼瞪小眼地望了一会,直到云慎示意地扬扬自己仍被她紧紧包着嘴,她才恍然,倒抽一口气,真从梦里彻底醒转,尴尬地把手撤开,甩了甩。
“要出发了么?”她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转头就问。她装得努力,若不是才睡到太阳晒屁股,整个身子还蜷在云慎怀里,这样揪心苍生,忙于正事的样子倒也确实能唬过几个人。
“不急,沈大人本来是让我正午再来寻你的,她也才歇下不久。”何誉顿了顿,道,“但事发突然,又毕竟要走了,下次再见不知何时,我想还是带你去见见……”
袍子里,云慎握着陈澍的手紧了紧,又察觉了一般忽然松开。陈澍自是不知情,仰着头专注地听何誉同她说话,还是老样子,脾气急得很,听到一半便抢话,问:“什么?见谁?不会是李畴那个臭脾气吧?”
“我带你去见李畴?”何誉又笑了,站起身,“你怕不是睡迷糊了——是严骥,他回来了。”
“谁?”云慎问。
“严骥,还能有哪个严骥?”何誉道,“不仅回来了,还带了好些骏马回来,沈大人不必去同那刘茂吵架了,我是来叫你去见他一面,顺便——好好地选一匹今日出行要用的马,把那被他灌醉的债给讨回来!”
第五十一章
话又说到严骥这混小子,也没蹲在旁处,就蹲在城门口呢。陈澍原先是从渡口进城,洪水来时,倒是去过一次城门口,但彼时去的是北城门,瞧见的也是一半被洪水淹没的城墙,整个城门都泡在了混浊的洪水之中,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