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符菉不是你自己用的?”云慎眼神骤变,脱口而出。
“不是!是个——”陈澍眨眨眼睛,忽地转转眼珠,皱起眉来,问,“——你怎么知道是有人使了符菉?”
“你说呢?我就在城头,多少还是懂一些道法,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是有人。”云慎道,伸手抓住她的肩头,凑近了,盯着陈澍的目光厉声道,“你可看仔细了,那人长什么样?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你、你急什么?”陈澍吓了一跳,只是也没挣开,看了看云慎抓着她的那只手。
寻常她若是这么一瞧,云慎也会注意到二人之间那有些逾矩的距离,有些不自然地松开手来,但这一回,陈澍垂眸一看,云慎却是会错了意,只当她在躲避一般,甚至抬起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又语重心长地厉声补了一遍:“不是我急,而是这事你应当早就该同我说,那人究竟为何出手帮忙,又究竟有多大能力,是什么身份,这都无从查起,而你却在他面前使出了法术,所有修为暴露无遗,你还不知道此事严重么?”
“我当然知道啊!”陈澍道,被这么一说,她的气性也起来了,哪怕被云慎这么捏着一般捧着脸颊,也鼓起双颊有些气呼呼地驳了回去,“我就是说,这人又有符菉,又在点苍关,且看样子也是懂点法术的,不然不会懂得用这符菉巧妙地帮我一把,又能隐去身形,故而,他也许就是那个捡到——”
“——捡到你的剑?”云慎冷笑一声,叹了口气,又深深地把那口气吸了回来,稳住了情绪,方道,“原先你误以为剑在何誉手中,这无伤大雅,毕竟何誉本性不坏,我也懒得点醒你,但这回这位不过是使个符菉,便把你唬住了,退一万步说,你这剑若真在点苍关里,为何就一定是这用符之人捡到了?你天性散漫,思维跳脱,这无可厚非,但在这情况下,又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说是帮忙,怎么不见他露面?”
“指不定人家不乐意露面呢,那句话怎么说的……‘深藏功与名’?”陈澍被他一连串的问砸得语气不确定起来,但很快又硬是有些虚张声势地又把声量拉高了,道,“不过就是一个猜想罢了!怎么有这么严重,一定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又说不能去大街上一个个问,说我这剑法容易造人忌惮,那这使了符菉的人,既然救了我,总不会是坏人了吧!你总在这里猜疑这个猜疑那个,难道我自己不会瞧,自己不会想么?难道真遇上坏人,我没有你、何大哥、沈大人这样的人相助么?!”
“此话谬矣!”云慎的语气越发严正,只道,“我劝你收敛法术修为,可不止是教你去避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凡人!需知这山下不比山上,哪怕是修士,哪怕是用了符菉来救过你的人,沾染了凡世间的尘土,也跟你所了解的修士大不相同,甚至比那些手无寸铁的凡人还要危险三分!你若是这么毫无防备地找上门去,万一对方存了歹心,你又待如何?”
“我又不是坏人,也以真心待人,”陈澍道,“怎么就要畏手畏脚了?”
“是!你待人以真心!待我们分别,何誉回了寒松坞,沈诘回她的京城当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