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下一波到来的浪头,汇在一起,越涌越急。眼看浊浪翻起,再度朝她扑来!
哪怕是陈澍,也没了法子。她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只更奋力地往外送着灵力,躲也不躲,就打算这么赌上一把——
正在此时,一点几乎微不可察的法力汇入了她这庞大却也无序的灵力当中,四两拨千斤地,把这些灵力俱都拧成了一股绳一般,使那漫天的洪水也冲无可冲!
这是有人用了符菉!
陈澍自然也察觉了,回身望去,只见城门口一个楼阁间闪过一个身形,看着竟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半会记不起来。
很快,那些山洪无法涌入城中,这最后一个浪头也被挡住,于是顺着那点苍关原本留着的船道往下游流去。
这一道洪,算是暂时挡过去了。
陈澍终于缓过那一口气,正要飞身去找那方才相救之人,却听得耳边有一熟悉的嗓音唤她。
“陈澍!”
是云慎。
她急急回头,竟也顾不上自己飞在天中的样子被云慎看了个正着,皱着眉问:“你怎么在这里!城门很危险的!”
“止住这洪水只能阻挡一时!”云慎却不答,只撑着城墙,一副刚被淋了个落汤鸡的凄惨样,抬头朝她喊,“这点苍关本就建在淯水之上,两边岸又高,下一道山洪一样会把它淹透,城中水排不出去,那些不会水的,还是会——”
“哎呀,你长话短说!”陈澍急了,也冲他喊道。
“——何誉他们在另一头要把那城墙劈开,趁着下一次洪水未至,你快去搭把手,城中洪水再不泄,恐就来不及了!”
第四十五章
点苍关的另一头,同死寂一样的城门不同,这里水位还没有那么高,水势也没有那么汹涌,不少人在这一地狼藉中跌跌撞撞地往高处爬,他们还不知陈澍已经挡下了这一波的浪潮,仍如同受惊的燕雀,胆战心惊地互相拥挤,互相援救。
几个水性好的武林人士从城门口的水里冒出来,冲着站在城墙上的何誉大喊:“不行!推不开!水里使不上力气!”
“这城门究竟为何就关上了!”有人问。
“因论剑大比,来往的人中不乏有匪类贼子,往年也都是严进宽出,正午时分会关上城门的!”
“是这样的,”何誉道,“不过这城门实在建得太夯实,被这样的洪水冲也冲不开,确实难办了……”
“有什么难办的?”李畴撩起脸侧沾着的发丝,道,“等那洪水把城门冲开不就成了?有这纠结开城门的时间,不如动动手,多救几个人。”
“此言谬矣!”何誉头一次对着李畴这样不留面子地怒斥,“泼天洪水的确终究能冲开城门,可届时,潮水早已漫过城中楼阁,你此刻救了人,能救去哪?是这不知何时将被漫过的这些低矮屋檐,还是那不知何时要被冲垮的城墙?!”
李畴似乎也不曾想到何誉竟如此强势,怔了怔,神情显然是松动了,但嘴上仍是不服,只道:“你前一句才说了城墙修得夯实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