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看台不规则地盖住。既知道了第三轮是隔台相比,这一压,衬得漏下的日光越发通明,那论剑台也越发显得高耸,几乎教人喘不过气来一样,好不壮观。
云慎与陈澍一同抬头,望去,又很快回了头来,同何誉道:“这样岂不是很危险?”
“若不危险,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来看了。”何誉无奈道,“论剑大会出名,自然靠的是这些危险、希奇的比试,才能引来如许观客,有了这些观客……”
“……那些‘武林人士’才能扬名天下,过足了大侠的瘾。”云慎接道。
何誉笑着摇摇头,又四下瞧了瞧,有些小心地补充道:“也不全然是图些虚名。几大门派更是为了打出名堂,打出了名堂,才能招来那些好苗子,门派才能几百年屹立不倒。”
“恐怕不是几百年,”云慎意有所指道,“这些门派,平日里铺张浪费,单论每年那些招来的新弟子,怎么够花销?你们寒松坞多少算是手艺活,不难维持,旁的门派就不一样了,对那些只会舞刀弄枪的,这每五年一届的‘名堂’,可不止眼睛能瞧见的酬报,端看那些看台上坐着的观赛者,密密麻麻的,尽数都是日后可谈的一单单生意。”
陈澍原本仰着头,正好奇地瞧着那一夜之间冒出的看台,和看台上来往的各色人物,听了这话,也侧过头来,辩道:“舞刀弄枪也不比农人累,但凡会点手上功夫,打几只野兔,也饿不死啊,何须弄这些花花哨哨的东西,就为了多从看客兜里捞两块银子?”
云慎瞧她一眼,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温和:“你以为谁人都同你一样,情缘进山林里打野兔吃?”
“也是,旁人不知道,至少李畴是不愿的。”何誉中肯道。
说着,三人对视一眼,瞧瞧前面穿得比昨日还华丽的李畴,俱都无言笑了。
也不知前方李畴听没听见这一席话,总之瞧着他的背还是一样挺直,头戴的桂冠在旭日下熠熠发光,两瓣羽毛一黑一白,同宽袖一样随风而动,更是在这一众身着劲装的参赛者中引人侧目。
不多时,几个参赛者被引至论剑台下,正中心的坐席里。那锣鼓作响,官府更是从衙门里搬来了好几个赤色大鼓,伴着锣声和钹声,击鼓者从每击都分明到慷慨激昂,雨点一般地声势浩大,场中看客也躁动起来,欢呼声跟着那鼓点,愈走愈响,愈走愈烈,终于止在一声悠久清越的钟鸣当中。
陈澍也不自觉地发出小声的惊呼,何誉觉察到了,回头冲她笑笑,她又不好意思地捂住嘴巴。
“论剑大会,第三轮,第一场!”高台上有官差正高声喊着,“南台二人,天字台赵笠,逍遥宫莫咏,北台二人,洪字台于旭,碧……碧阳谷……”
那人大抵不曾想到第一场便抽得如此有看头的一个对局。赵笠于旭二人本就是江湖中颇有盛名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