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酒量不过一小壶的何誉看了眼她,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倒似他自己就不醉酒了一样。
此二人也不回话了,陈澍还没来得及剖白自己,挖出何誉前些时日在孟城醉成那样的经历大书特书,何、严,甚至云慎似乎已默契地达成了共识,不等她再开口,眨眼间,那两人便脚底生风地溜了,隔着街上行人,只远远地冲她招了招手,便消失在街角,偏偏云慎还站在她身边,拍着她的肩,同她叙话。
见云慎还在原处,陈澍那怜弱的心思发作,转瞬又不是很好意思去追了。
“方才何兄说过一句话,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云慎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背影,和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流,红墙映着霞光,越发地浓重,仿佛真是被这光一笔一笔染上的绚烂赤色,他就这么思索了一会,回头,许是见陈澍也有样学样地望着那两人,发着呆,于是笑着出言。
陈澍只对一句话耿耿于怀:“哪句?他说我同他打哑谜那句?”
斜阳下她乖巧窝在颈间的长发也仿佛透着光,那半仰着望向他的眼睛里更是映着墙上一般绚烂的红色,同她的本心一样,赤诚可爱。
云慎失笑,抬脚往回走去,走了一会,听见背后“哒哒”马蹄一般的脚步声,知道是陈澍追上来了,才回头,轻飘飘地道:“……不是这句。是那句,‘沈右监这样的明目张胆,岂不是打草惊蛇’的那句。
“在今日前,我也曾有过这样的疑虑。你没发觉么,方才解释了这么多,也没解释清楚沈右监如此大胆,迳直押了一众临波府弟子,一点不怕走漏风声,这图的究竟是什么。直到方才严公子无意中替我解惑——三封信,一日一封。沈右监这不仅是打草惊蛇,而且或许还意外惊不止一条大蛇。你且细想想,这临波府弟子被押不过几日,第一封信,就算快马送信,能前日便从漠北跑到这点苍关么?”
“大……大抵能吧?”
“若是算上来回呢?”
被这么一点,陈澍再懵懂,也听明白了那几分意思,倒抽一口气,道:“这最先送信之人,在严骥送奶之前就自点苍关出发了,而与此事有关的,只有——那马匪被抓时,就有人同临波府报信了!”
“是啊。”云慎道,抬头看向那辽远的天际,轻飘飘地说,“所以这‘大蛇’,根本不是临波府——这江湖,果真是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第四十章
正在陈澍为云慎那敏锐嗅觉所叹服时,二人绕过红墙,顺着那斜阳下方方正正的倒影走进院舍内,云慎推开院门,侧身让开通路,等着陈澍进门的时候,突然又来了句:
“所以你方才不曾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
陈澍早忘了是哪句话了,闻言懵懵懂懂地抬头,“啊?”了一声,道:“哪句话?”
这一刻,陈澍脚步一停,他们便又贴得很近了,仿佛天生就该贴得这样近一般,二人仍是都不觉得奇怪,陈澍微微仰着头,那饱满的额头映着暮光,显得她的脸越发柔和,目光澄净。
“你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