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犹豫了许久,因此这一句斟酌已久的话倒显得顺畅了许多,“也是新铸的剑,也是出自大师之手,铸成之后醒过剑,没几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誉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插话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这剑就是单纯地丢了呢?”
“不是丢了。”悬琴正色道,“凡是琴心崖铸出的剑,从不会丢,哪怕是遗失了,被人偷了,不出几日,也能在遗失的原处找到它。”
“但那一回却不曾找见了?”
“不,找见了。”悬琴顿了顿,说到这话的时候,反而又有些犹疑,“正因为是找到了,才确定不是被人偷了——那剑被安置在那个前辈院落里的剑碑上,而这碑上,被这剑劈出了一行字来——”
“难不成是说他不乐意为人驱使,想要寻求自由?”陈澍听得认真,当下便抢话道。
见她这样饶有兴趣地细心听着,俨然一副当了真的样子,再看云慎,虽然不曾出言,却也是神情端正,没有丝毫的戏谑,何誉左看右看,大抵终于是发觉自己才是那个与众不同的人,顿时把嘴闭得更紧了,识趣地不再吭声。
由着悬琴同陈澍两人,寻见了知己一般,又把这个离奇的故事续了下去:“姑娘猜得不错,是些这样的话,况且这剑消失得蹊跷,回来得也蹊跷,回来的当天夜里,除了这位前辈本人,无人进过他那个院子,不是这剑自己劈开的字,又会是谁?”
陈澍神情郑重地点点头,道:“有理。”
她这一说,悬琴的脸上又有了些细微却肉眼可见的喜悦,动了动嘴唇,克制着又道:“我就知道姑娘也会认同的……此事我派寻常不敢与旁人说,但今日觉得姑娘心中有剑,是真正的习剑之人,才愿意把这秘辛说与姑娘听。不求帮姑娘寻回宝剑,就是给姑娘提供些许灵感、线索,也是也就足够了。”
“我知道是你好意!”陈澍爽朗地应下了,笑着道,“若有空,我也回门派找一找,看一看,看看我那把剑有没有在山巅上刻几个骂我的大字!”
说这话前,云慎嘴唇翕动,瞧着悬琴,分明是想说上些什么,但陈澍这话刚出,他便侧回头来,看向她,神情松动,似喜似怒,又因为毕竟是淡淡的,辨认不清。不过这喧闹的人群在短短一顿对话之中也是沸腾了数次,气氛逐渐升温,那些视野里兴奋的、吵嚷的,踮着脚往论剑台凑,恨不能径直飞上去的看客,把何誉都感染了,时不时偷眼去看一看场上的形势。只有陈澍与悬琴,在人群之中,仿佛很自然而然,不觉得自己突兀地聊着剑。
而云慎,在瞧着她。
大抵因为这样的缘由,这样不出自理性,而是莫名的,躁动的情绪,连云慎自己也不受控地盯着她,蓦然顾首,发觉铺天盖地的喧声更是烘托得这两人越发沉静,明明一个是羞赧,一个是天真,却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