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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顷刻双眸血红,扯着他衣领的双手难以抑制的战栗,厉声:

“你胡说!你……”

摩柯就在等待这一时刻,一双竖瞳倏然变成无机质的两条竖线,电光火石之间负于身后的利爪直捣少女腰腹!

刹那间的事,利爪尚未触及阿沅半角衣料,阿沅周身骤然犹如一道屏障般迸发出强烈的金光,摩柯爆发出比被烙铁烫伤还要痛苦上百倍的撕心裂肺的吼声,覆着青鳞的利爪肉眼可见的腐尸脱落,金光散尽后是阿沅单手掐着他的颈,不费分毫气力般将他高高举起,眉心金色的花印如火燃烧亦如她的双眸。

识海内,彼岸花大吼:“主人,趁现在!杀了他!”

摩柯两条被金光腐蚀地血肉模糊的手臂无力的垂落,他认命般自嘲地笑着,嘴角溢出一缕鲜血。阿沅单手扼住他的脖颈一点、一点收紧。

掌中的脖颈苍白、脆弱。兜兜转转,荒谬的可笑,这次换做是他如一个破碎的娃娃一般,困于她掌心,生在予夺全在于她。

比起娃娃,更似易折的蝶,她再用力收紧一寸,便能折断在她掌心。

阿沅一言不发盯着面前逐渐闭上双眸的、被青灰色死亡气息逐渐沾染的熟悉俊容,她缓缓收紧的指尖蓦的一顿,停滞在原地。

识海内彼岸花尖声咆哮:“快动手主人!你的肉身才淬炼好,况且主人尚未掌握体内的神力,能撑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这是绝佳的机会!快杀了他主人!”

阿沅咬唇,本殷红的唇不知何时变得苍白,她盯着面前摩柯低垂的、同样苍白的俊容,扼住他颈上的手战栗着,却迟迟没能下手。

彼岸花几乎尖叫:“主人!!!”

阿沅终于松唇,因唇色过分苍白更显得被咬过的唇珠咬痕斑驳几乎沁出了血珠。她喃喃着,不知是说与彼岸花听,还是说给自己的听,亦或是……投降:

“可是……这是我的挚友啊。”

话落的同时,手上稍稍卸了力道。

就在阿沅手指卸力的一瞬间,本敛目的摩柯倏然睁开眼,刹那间化作一条巨蟒将少女仆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猩红的长信直直往阿沅眉心中的花印袭去!

彼岸花尖叫:“主人我们都被他骗了!他真正的目的是取走你识海的龙鳞!!!”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阿沅才反应过来时,长信已然嵌进她眉心的皮肉内,探进识海里,即将触到内丹时——

巨蟒陡的仰天哀嚎长啸一声,径而直直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幽冥鬼蜮,季陵浑身浴血仿佛修罗一般,以他为圆心,四周遍地是尸骸。他以剑抵着一只恶鬼的咽喉,腥臭的血污沾了他半边脸,他的嗓音很冷很哑,好似不知多少遍,机械道:“生死簿拿……”

嗓音突兀的卡在喉头,巨蟒哀嚎的同时他胸腔内心脏猛地一跳,传递到指尖令人头皮发麻般的一颤,竟差点握不住掌心的剑!

恶鬼求饶:“我……我说……”

他恍若未闻,兀自喃喃着:“生死符……阿沅!”

季陵豁然抬眸,一双本被阴翳笼罩的晦暗桃花眸猝然划过惊人的亮光,他手起刀落痛快地结果了恶鬼,剑尖于地上划下阵法,两手飞快结契,幽光乍现,倏然人便消失在阵法中——

千里外的农舍内——

阿沅愣了下连忙从地上爬起,忽而有什么从腰上掉了下来,她定睛一看是……绣着小兔的锦囊。

记忆骤然涌进脑海,她想起来了。在金庭不死乡,在入沈易幻境前,在神庙内,季陵好像……将锦囊又给了她。

她弯腰拾起,只见向来紧闭的锦囊打开了豁口,里头空荡荡的,她抬眸看向倒在地上…不如说倒在一片血泊中的巨蟒,巨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