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先是骇了一跳,继而欣喜若狂的用裙摆再次包裹住这些鱼虾带了回去。
一天三天皆是如此,然而第四天起,出现了意外。
她看着乌泱泱一群在深水区徘徊的大人小人,哑然了好久,转身离开。
那天她两手空空回去,果不其然被揍了。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人依旧很多。
阿沅小脸郁郁,咬着牙盯了许久,忽然一块石子砸在她的后脑勺上,阿沅吃痛的低呼一声,扭头怒视,一半大的少年攒着满满一掌心的石子走向她:“丑丫头,前些天你的鱼哪儿来的?”
阿沅咬牙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一枚石子陡的打在她的胳膊上。
另一个少年走了过来,同样手上拿着满满的石子,堵住了她的去路。
“丑丫头,不说来别想走。”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少年将她包围了起来,犹如逗小猫似的,小石子雨滴似的砸在阿沅身上。
额头、手肘、大臂、小臂,甚至在脸侧刮出一条细纹。
“我们没日没夜捕捉也抓不到三两条,你是怎么抓到的?跟哥几个说说呗?”
“莫不是偷别人家的吧?”
“丑丫头,你哑巴么?今儿个不说个清楚别想走!”
阿沅徒劳的用双臂遮住脸,可还是被无孔不入的小石子击中,有一颗甚至击中了左眼,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将眼角的泪逼回去。
她忍无可忍终于道:“别打了,是河伯大人给我的!”
“河伯大人?”一少年愣了下,继而弯腰捂着肚皮笑,“你莫不是想说黄河之神的河伯大人?亏你说得出口,你觉得我们会信……”
少年话说到一半被另一个稍显稳重的少年制止住:“住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少年一愣,本还想说什么在对方肃然的表情中讪讪地闭了嘴。
传说有位专管黄河的仙人就住在黄河之中,河伯。
每年黄河泛滥之时,为了平息河伯之怒便会祭祀一名少女,那名少女便是河伯的新娘。
然而年年都往黄河里给河伯大人送新娘,可河伯大人的怒火一点没平息,反而一年比一年脾气大,今年甚至连庄稼都淹了,数十里百姓颗粒无收,添了多少人怨和往生的怨魂,不过一点没影响百姓对河伯大人的敬重。
与其说敬重,不如说是恐惧。
是以少年一出口便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面如土色,现下讷讷不敢言。
阿沅这一声话落,不管是真是假,自然没有石子敢往她身上招呼了。
阿沅暗自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将双臂放下来,仍是戒备的盯着他们看。
一阵死寂后,稍显稳重的少年率先开口:“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阿沅回嘴:“我说的就是真的,爱信不信!”
事实上阿沅就是打心眼里觉得那些鱼虾就是河伯大人赠予的,不然会是谁呢?
“你……”
一少年正要上前被为首稳重的少年拦住了。
那少年盯着阿沅,眼睛眯了起来:“要我们相信可以,证明给我们看。”
“……什么?”阿沅愣了下,护住脸的双臂放了下来,“怎么证明?”
少年将手里的石子全丢在了地上,定定地看着阿沅:“自然是你怎么抓到那些鱼就怎么给我们演示一遍喽。”蓦的,添了一句话,“放心,我们不抢你的。只要你演示一遍,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河伯大人显灵呢?即便是河伯大人显灵,也轮不到你这个克爹的怪丫头吧?”
话落,这些少年真跟看热闹似的包围着她,是不是发出窃笑,当真看不到热闹不走了。
阿沅死死咬住下唇,立于身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