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谧。

年轻的僧人屏了好久的呼吸终于轻轻地吐了口气来。

圣洁而矜雅的俊容苦笑一声,露出些微得救的庆幸:

“这算…什么事啊……”

——

在沈琮拽着书生的胳膊将他一跃带出去之时,城主的偌大家宅一瞬间化作了灰烬。

那些个数也数不尽的森森白骨化为粉尘之时还在瑟瑟发着抖异口同声说着:“住手……住手!吾皇不会饶过你的,吾皇会为我们报仇的!吾皇……”

白骨化为粉尘随着呼啸的飓风散在黄沙之中。

沈琮还在难以置信的喃喃着:“这……这都是那个叫‘阿沅’的小妖干的么……”

沈易俊容苍白,他仰头看着金光闪烁的艳阳,俊容微僵,实在难看的紧,沈琮第一次见到向来言笑晏晏的国师大人脸色这么难看,一时还有那么些微的惧,尤其在看到沈易那神乎其神覆盖全身的雷电之力,他竟已一人之力将这千尺地皮连根拔起!

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

沈易一手捂着胸口,骤然起身,沈琮愣了一下,忙道:“你要去哪儿?你血都快吐光了吧!?你现在这个情况若不好好休息恐怕……”

只见书生僵在原地没有动了。

沈琮本来就没指望目中无人惯了的国师大人会听他的,毕竟这是个连天王老子都不放眼里的人,圣上说的话他也当个屁。没成想……国师大人这是听进去他的劝诫了?

沈琮急忙凑上前,只见沈易俊容微霜,向来运筹帷幄的俊脸一片茫然,喃喃着:

“我……我感受不到她了……”

登时血染黄沙,书生倒了下去。

沈琮连忙去扶:“国师!”

——

阿沅是被吵醒的。

在一连串念经一样的声音中,虽然声音是很好听的,低沉却不喑哑,如清澈水流淙淙流过,可毕竟扰人清梦,纵是仙乐也难听死了!

她眉头蹙了又蹙,终于不耐得睁开了眼——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铺满干稻草的地上微微浮现的一圈金光,仔细看,金光之上,还纂刻着铭文……

阿沅愣住了:“这是……”

“驱魔阵。”

一道清冽的声音接过,与此同时,恼人的念经声停止了。

阿沅顿了一下,闻声怔怔的仰起头,对上了妖僧低垂下来的,望着她的没有焦点的浅灰色双眸。

阿沅:“……”

此刻的她全然窝在年轻的僧人的怀中,一件宽大的黑袍兜头盖在她身上,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漏出来。

她愣了好半天,才慢慢悠悠想起一些零星的画面,好像是她自己走进大牢里的,然后……然后她掐了妖僧的脖子,然后吸了他的……

阿沅怔住了。

她猛地起身,一下磕到了僧人的下颚,两人同时发出一道闷哼,黑袍滑落的瞬间阳光跟着洒了进来,烫的阿沅一声尖叫,胡乱抓着黑袍又埋首在僧人怀里,惊惶道:

“虽然吸你血是我不对,可是……可是你别杀我啊……”

年轻的僧人顿了一下才道:“不是。”

“……哦。”

那就好,那就好。

阿沅还未回落的心跳又提了起来:“那你是要超度我啊!?”

年轻的僧人:“……”

僧人默了一会儿才道:“贫僧……是再给你驱魅。”

“……祛魅?”

僧人眉目秀致温润,极有耐心的解释道:“施主,贫僧虽不知你发生了何事,但你已然入魔。贫僧为你摆下驱魔真虽然不能将你身上的邪祟祛除干净,但可清明神志,不入迷障。你受邪气侵扰甚重,尚需七日方可除尽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