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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有”字,便是判了死刑,掌下这颗活蹦乱跳的心脏,阿沅也就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收下了。

“说嘛,有没有?”阿沅的声音越发柔媚危险了起来,轻柔的伴着馨香的暖风扫过玉白的耳廓,“要说实话哦。”

僧人狭长的睫毛极轻的颤了一下:“有……”

阿沅的双眸幕的亮了起来,扣住僧人心门处五指的指甲登时长了半寸。

“或是没有……”僧人微微垂下头颅,浅灰色的双眸对上阿沅的,两人近的呼吸相闻,僧人微掀薄唇,一脸茫然,“很重要吗?”

阿沅一顿。

明明眼前这双眸没有焦点,明明阿沅知道他看不到她,阿沅仍然被这双眸盯得,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便见眼前这张薄唇又张合道:“如果我说有……施主会杀了我么?”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阿沅扣住他心门的手,指甲又长了半寸,牢牢摁住其下跃动的心跳,不叫他有半分逃脱的可能。

阿沅抿了抿唇,再次出声时,是连自己也有些讶然的哑:“…是。”

年轻的僧人倏然笑了。

犹如一朵昙花静静绽开,他缓缓敛去唇上的笑意,合上双眼,微微仰起头。

一截修长的、过分苍白的颈便暴露在阿沅眼前。

犹如献祭一般,唇角微扬,一脸释然。年轻的僧人轻声道:

“请动手吧。”

月光如瀑撒在年轻的僧人一张微霜的俊脸上,阿沅眸光一颤,指尖狠狠嵌进手心里。

覆盖在他心门处的手僵直不动。

她不信这世上有纯粹的善,同样不信这世上有真正无欲无求之人。

自她有记忆以来因身为他人口中的邪祟,因太弱小总是受人制肘。藤蔓妖大方的留她在身边饶她一条小命不过为了戏弄于她甚至强迫她,委身于他。季陵没有杀她也不过是看在她一张故意幻化出的肖似薛时雨的面庞。他留她一命也不过是薛时雨那儿得不到的慰藉能在她这儿勉强安慰一二。

她被人轻视太久太久了,久到哪怕得了一点点善意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图什么?

果然,这个妖僧果然另有所图。

而他所图的是……

杀了他???

这种奇怪的要求简直…闻所未闻。

年轻的僧人紧闭双眸,许久没有等到回复,即便他目不能视,依然能感觉到围绕、包裹着他的杀气。

只是不知为何,她不动手了。

“……你很想死?”

年轻的僧人双眉微微蹙了一下,睁开了眼。

阿沅静静地看着他,拨动了下束缚他双腕的锁链,轻轻“啊”了一声:“差点忘了,明明知道行尸来袭,大叔跪在你面前求你走你也不走,你本来就是个寻死的怪人啊。”

阿沅双眸中的迷茫之色稍褪,停止拨动锁链的手,挑着眉看他,猫瞳深深瞧不清情绪:“反正都要死了,告诉我嘛,为何一心寻死?你这样我就算杀了你也感觉很没劲啊。”

年轻的僧人顿了一下,才道:“贫僧……作孽太多……”

阿沅逼视他:“怎么个多法?”

僧人浅灰色的瞳眸微微震动了下,却又不说了。

阿沅屏着息看了他一会儿,看来是不肯说了。

手指蜷了蜷,忽的笑了:“行,反正我对你的事也没兴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琯琯……”阿沅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只剩下一片平静,“芙蓉镇潭下的女妖琯琯,有印象么?”

“芙蓉潭……女妖?”年轻的僧人怔愣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贫僧记得。”

阿沅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