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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像个被婆娘戴了绿帽的汉子呀!”

心头一直悬着的那根弦忽的,崩了。

没错,阿沅就是诚心恶心季陵的。

她记得当初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九尾狐妖是怎么勾引季陵的,也记得季陵是如何厌恶,自然也记得九尾狐妖的下场。

被自己平生最恨最厌恶的鬼怪引诱很难受吧?

阿沅略带恶意的看着他,指尖一下一下戳着他硬邦邦的小臂,然而在季陵浓黑的桃花眼瞥下时,却怎么也戳不动了。

确实……有点害怕。

她对季陵的恐惧简直是植根骨髓里的,她见过那些薛时雨见过的、没见过的那些手段,尤其又经过半瞎李普及的新手段……

“咳咳……”

阿沅戳着季陵小臂的手指僵在空中,装作低咳避开他的视线,一边默默为自己打气,怂什么,不能怂!

她又缠上了季陵的小臂,两只手如藤蔓一般将那遒劲有力的小臂紧紧抱在怀里,如果能忽略掉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就更好了。

那厢,在他们对面,沈易杯中的酒已经许久没有添了。

他凤眸一片阴翳,修长而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骨泛白,掌内酒杯隐隐有龟裂的痕迹。

沈琮笑着往他杯里添了酒:“我的好弟弟,有时太斯文了也不好啊。”

沈易轻笑了一声,一口饮进杯中的酒,向来斯文俊秀的书生忽然多了一分落拓潇洒的不羁:“她说行,我相信她。”

“不过……“沈琮挑了挑眉,”你真的相信她行么?看起来不像的样子啊。”

季陵逼近,阿沅几乎整个人僵在他怀里。

沈易偏过头去,不再去看。只盯着杯中的酒,看着杯中酒上泛起的点点波澜,紧抿的薄唇微掀,粲然一笑:“她说行,就行。”

又是一杯饮尽。

然而酒杯再次落在案桌上,沈易微微张开手,已在他手心化作了粉尘。

沈琮在一侧盯着看了许久,笑道:“几年不见,脾气变好了啊。不过你真的不担心么?我可听时雨说,季陵那小子藏着掖着人家姑娘三年之久,宝贝的很呢,我看也不是流水无情落花无意啊,人小伙长得俊又年轻新鲜,我不信你个老家伙心里一点不急?”

“急什么。”沈易捻着案桌上的粉尘玩,右手微倾,看着粉末从掌心一点一点淌下,凤眸微眯,像只城府极深的狐狸,“小年轻,总要摔摔跟头才会学乖啊。”

沈琮“啧”了一声:“我就见不惯你这幅稳操胜群的模样。”

沈琮起身,先是打发小兵又去请了一遍城主,这次再请不来,他亲自去请。接着俯身在沈易耳侧道,“你说,什么样的感情叫一个女孩无名无分的,像个影子一样跟了三年呢?”

说罢哥俩好似的拍了拍沈易的肩,“一枚海灵珠。你接着喝闷酒吧,我自去寻我的佳人了,回见……好‘弟弟’。”

沈琮端着酒杯去了薛时雨那桌,沈易低头轻笑了声,索性闭目养神,指尖一下一下轻轻点在案桌上,显得极有耐心的样子。

只是玉白手背上浮现的根根青筋……看着还是有些突兀。

那厢,季陵嗓音压得极低,几乎悬在阿沅耳侧,与他周身凛冽的气息不同,他并不是冰人做的,他呼出的气息是炙热的,阿沅攀附的手臂也是坚硬但却温热的。

阿沅体温偏凉,几乎有被烫伤的错觉。

热气喷洒在耳畔,粘稠又危险:“你说什么?”

真是奇了怪了,原来不是避她如蛇蝎么?阿沅本来做好了被一把推开甚至手起刀落,头点地的准备,这是在干嘛?

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阿沅忍着心中的怪异,有些僵硬的松开了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