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林荞放在身边并不是信任,他知道林荞是赵育东送到总裁办的,也知道赵育东的背后是董事会的孙董,一直以来想巴结讨好他的人很多,伺机而动等着算计他的人也很多,像林荞这种被送来勾引他的更是一茬接一茬,他早就见惯了这种手段,在没有彻底撕破脸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最好的办法。
林荞刚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么拙劣演技也能被推到自己面前,她背后的人未免太小瞧他,不曾想这种拙劣竟让他掉以轻心,差点落入圈套而不自知,直到下王村那天他才惊觉,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偏离他常规的事。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必须引以为戒。
就这样,莫名其妙变成危险信号林荞苦哈哈连加了一个星期班,一直到周五晚上才勉强把那些材料梳理清楚。
累得半死好不容易回到寝室,屁股还没沾板凳又接到林蓟的电话。
“爸妈让你明天回去一趟。”林蓟在电话那头说。
自打国庆放假那次从家里跑出来后,快两个月她都没有回过家。
“干什么?”林荞没好气道。
“慧琳表姐结婚你忘了?”林蓟提醒她。
林荞这才想起来,慧琳表姐的婚期好像就是明天。
“我到时候直接从学校去酒店,你们不用管我。”
“你不会还在生气吧?”林蓟问。
被他说中,林荞立刻显得极不耐烦,“你还有事儿吗?没事挂了。”
林荞确实在生气,或许说从她有记忆以来,她这口气就没真正下去过。
她是在批评和贬低中长大的孩子,从小到大身边的大人就只知道拿她去跟旁人比较,她沉默,他们就变本加厉,她反抗,他们就说她没良心,就连看似不曾亏待她的父母也是如此。
但养育一个孩子不是吃饱穿暖就可以的,精神的贫瘠需要花一生来治愈。
……
慧琳表姐的婚礼是晚宴,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家豪华酒店里,慧琳表姐是亲戚里唯一一个在别人贬低她时会站出来维护她的人,所以即便知道参加婚礼肯定免不了又要被亲戚议论,林荞也不想缺席。
她化了个淡妆,选了一条黑色阔腿长裤,内搭一件奶白针织衫,外面套了一件立领灰色羊绒大衣,既体面又低调。
她打车到了酒店,一下车就看见林蓟穿着一件新棒球服从自家车上下来。
庄韵看见她尼姑一般的打扮又开始不满,“今天你堂姐结婚你就不能穿好看一点?你穿的这叫什么东西?”
“堂姐结婚又不是我结婚,打扮得花枝招展干什么?”林荞懒得跟她吵架。
“你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就要有点出门在外的样子……”庄韵还欲再说,被惯于打和稀泥的林爸爸打断,“行了行了,穿什么不是穿,大好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
“停你的车去!”庄韵瞪他一眼。
其实林荞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