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又沸腾起来。早午晚三班时事新闻轮番报道, 还请了法律方面的专家, 如果蓝浩天犯案累累, 最后量刑应该怎么量。
霍烟家中, 一楼病房。
电视屏幕里播报着次日蓝浩天案开庭的讯息,记者字正腔圆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垂直打在平滑的墙壁上又反射, 来回穿梭。
床上,避开一劫的苏沁平和地沉睡着,单薄的眼皮盖着眼睛, 唇色宛如早春的樱花,淡淡的带一点粉。
床畔, 蓝苏熟练地用毛巾帮她擦拭手心,擦完后重新过一遍热水擦手背,再顺着手腕往上擦拭。动作娴熟,仔细认真。
啪!
一颗水珠砸上刚擦干净的手背,飞溅几颗细小的碎水。毛巾往上一拭,皮肤肌理回归洁净,紧接着,又飞快坠下两颗。
啪!啪!
蓝苏哭了。
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低着头,在帮苏沁擦身的间隙掉下眼泪。眼底的情绪被睫毛遮挡,不见眼神。但脸上的肌肉没有任何拉扯,好像掉眼泪的另有其人。
亦或说,佯装坚强的同时,她认为自己不配掉眼泪。
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起身洗毛巾帮苏沁擦拭胳膊,眼泪却越坠越急。终于,她似吸纳那些眼泪的云层一般不堪重负,俯身趴到床边,喉咙发出呜咽:
“姐姐,我太蠢了”
积压7个小时的情绪在那一刻爆发,抽噎着趴在床沿。
“是蓝浩天杀了爸爸和妈妈,是他推你跟蓝舒下楼,是他烧了我们的家。我居然还蠢到,相信他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还为了报答这份恩情,把你安置在蓝家那么多年。我太蠢了”
情绪似洪水决堤轰然倾泻,趴在床沿的身子似荒野上被雷劈中的枯树,滋啦一声裂成两半,在风雨中颤抖着摇摇欲坠。
“张姨说,当年你的伤势比蓝舒轻很多,如果好好治疗的话,早就该醒了。要不是我信了蓝浩天,让你待在那个破医院里,你早就可以醒了。是我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从心里责备自己,那个自以为救了苏沁,却把她往火坑里推的自己。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苏沁,更不知道,死后如何面对父母。
正自责着,握在掌心的手却动了一下。
蓝苏些微察觉,挂着眼泪从床沿抬起头来,眼中泪水婆娑,视野支离破碎,物体变成一团一团的圆形晶体。
模糊之际,掌心的手指又动了一下。这次,幅度更大,能让蓝苏清晰感受到皮肤被指尖刮动的触感。
仓促用袖子擦掉眼泪,视野清晰之际,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瞪圆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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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蓝浩天因涉嫌谋杀苏沁被诉诸法庭。蓝浩天为了逃脱法网,斥巨资请了辩护律师。
本来恶性犯罪是可以走公诉流程的,但公诉的程序一般更慢,且蓝浩天的罪行尚未板上钉钉,故,霍烟请了专业负责刑事案件的律师。
法庭之上,蓝浩天对自己的罪行拒不供认,并按照辩护律师的方法,坚称自己并未谋杀。
“法官大人,我冤枉的啊!我把苏沁当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