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同住一个屋檐下,应该的。”
蓝苏汗颜,又生恐醉酒的自己说了某些掏心窝的话,试探着问:
“那个,我昨天应该还好吧?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哦?”
霍烟虚了下眼睛,一眼望进这人眸底,嗯,的确一片空白,便故意问: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蓝苏沉默,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一截:“好像断片了。”
垂下的睫羽在霍烟心尖儿上刮了一下,她坐起来,转身从床头柜打开手机,调出一支视频,递给蓝苏。
“这什么?”
蓝苏单手接过,另一手撑着床垫坐起。
视频中,身穿雪白蕾丝睡裙的她盘腿坐在沙发上,膝盖托着一只黑色画板,脑袋垂得极低,几乎杵上白纸,左手一本正经地按着纸张,右手拿着素描笔正儿八经地描绘着。
“你在画什么呢?”
霍烟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饶有兴致地好像带幼儿园的女儿参加绘画班。
蓝苏抬头,瞪她一眼:“别打扰苏苏,苏苏在画画呢!”
咔!
握着手机的手一个用力,几乎把手机掰弯——哪有人自称自己叠词的!还“苏苏”?蓝苏你真的太油腻了!
可她把这视频看下去了,因为下一秒,霍烟被手机软件过滤的温柔的声音传来:
“那苏苏,你在画什么呢?”
这下,蓝苏回答她了,兴许是叫了昵称。
“苏苏在画阿烟。”
轰——
蓝苏脑中火山爆发,眼珠从眼眶弹出,飞跳到霍烟身上。对方转过身,从床头柜拿起在那里放了一整晚的素描纸,捻着顶端垂立展示。
那一团黑乎乎的线条似被猫关照过的毛线团,又似废弃电厂角落里一堆缠绕不清的电线,总之不能说画的是某个东西,更何况是指名道姓的“阿烟”。
绯红爬上蓝苏的肌肤,白中透红,周身粉赤,讨好地挤出一个讪笑:
“那个,喝醉了,脑回路不正常。你见谅。”
霍烟轻声一笑,将画稳妥地放回床头柜,说:“当然,喝醉了做什么都不意外。不过,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不怎么好。”
蓝苏赶紧辩解:“哪有?就是太好了,所以喝醉了也想着你啊。”
“嗯?”
“我,我是说。”蓝苏的双颊更红,“你都站我面前了,画肯定是画你了,又没有其他人。”
蒙混过关的答案意外取悦了霍烟,搭在被褥上的手指抬起,在空气中拨弄两下无形的琴弦,说:
“不过,你画画的动作挺标准,不知道的,真以为你是画家。”
全程脑袋偏偏倒倒,但握笔的姿势倒是专业,不似写字的握法,而是拇指与食指夹住,拇指贴着笔杆与之一个方向,食指与笔杆垂直的,标准素描绘画的握法。尤其刚落笔的那几下,每一笔都格外笔直,当真有速写大师的风范。要不是头歪歪倒倒地晃下去打乱了接下来的笔触,霍烟真以为蓝苏要画一幅不得了的素描。
本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夸赞,却不知怎的,蓝苏像被人抽了一棍,周身一僵,单薄的嘴唇收紧,浓密的睫羽挡住眸中落魄,声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