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说,不是。妇人说,进货吧,车上十个,有八个是去广州进货。玉宝说,也不是。赵晓苹说,我们去探亲。妇人说,是吧。小囡接过鸡蛋,小口小口咬,蛋黄屑落在胸前。男人想去锅炉房,起身又坐下,挤不过去。
还好火车逢站必停,一停十分钟,旅客可以下车透口气,站台有许多当地人,挎篮子或推小车,卖瓜子花生香烟,还有包子馒头烧鸡。男人托玉宝看顾小囡,去锅炉房、打了半瓶开水,妇人下火车,直到列车员吹哨子,才拎了只烧鸡回来。天黑后,玉宝赵晓苹吃了面包和开水,车厢变得安静,灯光调暗,人们闭眼休息,乱七八糟,歪歪倒倒,鼾声一片。赵晓苹倚着玉宝肩膀,玉宝想起上次旅程,一路侪由潘逸年保护,心底热潮轻涌。
困意浮游眉目,玉宝意识渐朦胧,感觉有人扒拉,警铃大作,睁开眼睛,小囡立在面前,小手从腰往胸上摸,动作熟练,玉宝低声说,做啥。察觉被发现,小囡也不慌,收手,从人缝中走了。玉宝看向对座,妇人不在,男人双手抱胸,一改白日和善,面露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