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抵抗力。上下打量玉宝,笑说,逸年有福气,娶到嘎漂亮的新妇。潘逸年笑而不语。朱家妈问了玉宝些家常,譬如潘家妈身体,逸文可结婚了,逸青的眼睛,逸武回城,啥辰光要小囡,玉宝瞟向潘逸年,潘逸年笑说,这种事体急不来。半个钟头后,朱家妈离去。

玉宝揭开锅盖,撇开表面一层黄油,连肉带汤盛了满碗,递给潘逸年。潘逸年说,玉宝吃吧,我不饿。玉宝说,我也不饿。潘逸年用力阖上书,接过碗筷,吃起来,吃有大半,语气平静说,玉宝回去吧。玉宝说,啥。潘逸年说,我也没啥事体,玉宝待在此地,毫无意义,不如回去。玉宝说,怎么无意义呢,我可以照顾逸年。潘逸年直接说,走吧,我很好,玉宝在这里,我反倒情绪烦躁。玉宝说,那我天黑再来,逸年还想吃啥,我去买。潘逸年说,不用再来了。玉宝说,为啥。潘逸年皱眉说,这种不痛不痒、生疏客套的夫妻礼仪,我厌恶透了。不必勉强自己,我也不会勉强玉宝。就这样吧。不必再来,等我伤好后回上海,就把我们的事体,一次性解决,彼此解脱。

玉宝怔在当场,忽然面孔如火烫针扎,整个人侪不好了,腾的起身,将帘子刷的拉围成圈,看着潘逸年,满眼溢泪,点点滴滴,怕人听见,哽着声压低说,要哪样嘛,到底要我哪样嘛。我所讲所做的,全部出自真心,为啥一定要曲解我,为啥呢。只要逸年告诉我受伤了,我连夜也会奔来。生意再重要,有人重要么。讲不饿就是不饿,看到鸡汤犯腻心。我早就讲过,对乔秋生没感情,一点感情也没了。就是不信,死活不信。非要我承认,还欢喜乔秋生,是不是。明明不欢喜,每逢见面,感觉像吃了苍蝇,还非要我承认欢喜。我上夜校,做生意,要独立,是希望逸年能够,像我对待逸年这样,欣赏我、敬重我、赞美我,欢喜我,平等的对我,而不是成为逸年的附属品,攀附的菟丝花。我错了么,为啥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对,那逸年教教我,我要怎样做,怎样做呢。

潘逸年一时愣住,看着玉宝眼泪淌淌滴,面颊鼻头通红,伪装的面具撕裂,伤心又委屈,凛然恼恨的表情,不曾见过,令潘逸年大受震撼。玉宝说,姆妈讲,只要和逸年讲,我爱死侬、吃死侬、离不开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侪是侬的人。逸年就不会离婚了。但我晓得,逸年不是这样肤浅的男人。潘逸年说,是吧。

玉宝说,姻缘可遇不可求,我不想随便了结,要么我们再试试,再试一次,我会对逸年好的。潘逸年叹口气,伸手将玉宝拉进怀里,温声说,别哭了。玉宝头抵在肩膀上,眼泪抹在潘逸年脖颈,湿湿热热,喉音哽咽说,侬也要对我好。

潘逸年忍不住笑了,笑说,会的。玉宝说,笑啥。潘逸年说,那姆妈讲的一点没错。玉宝说,啥。潘逸年笑说,我就是个肤浅的男人。

话音还未落,帘子哗啦一声,大力扯开,玉宝一吓唬住,朱医生竖起大姆指,惊叹说,没想到,表哥真的,对自己有嘎清醒的认识,太不容易了,我自愧不如啊。

第25章 亲昵

玉宝连忙挣脱,端起塑料盆,往外走,潘逸年笑说,小辰光,生活没吃够,是吧。朱医生说,唉哟,我威武雄壮的表哥,一讲起来,就是吃生活,辣手。潘逸年漱口说,我要出院。朱医生瞟到钢盅锅,板着脸说,我姆妈来过了。立刻伸手揭盖,一整锅鸡汤,阴沉当场。

潘逸年说,味道不错,汤浓肉鲜。朱医生说,我的鸡是有灵性的,当心夜里作怪。潘逸年说,我同嬢嬢讲了。朱医生说,讲啥。潘逸年说,我鸡汤吃够了。朱医生说,面孔要吧。潘逸年说,我讲想调调口味。朱医生说,作吧。潘逸年说,嬢嬢问我,兔子要不要吃。兔子后腿有力,吃哪补哪。我讲可以。朱医生额头青筋直跳说,表哥真是,百无禁忌,大吃四方啊。

玉宝端半盆热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