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鹿声音有些闷:“碰巧遇到了。”
程意泽脸倏地凑近她,紧紧盯住她眼睛。
眉毛皱起:“鹿宝,你哭了。”
他想起什么,火道:“你不是和檀见深一起去的京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他呢?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他越说越火:“还敢把你一个人丢下!亏我刚对他印象好点。”
“和他没关。”时听鹿连忙打断他离谱的指责,“他公司有急事先去处理了,我哭是因为婚礼太感人了,有些触景生情……”
程意泽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是信了,摸摸她脑袋,突然联想到一个场景,竟然也难过起来:“如果哪天你结婚,我估计会哭成狗。”
时听鹿一下被他笑到,“你说的,我有点期待了嗳。”
程意泽从小无法无天,没心没肺的,还真没怎么哭过。
她想象不出来,他哭成狗会是什么画面。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有些好笑。
程意泽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嗤道:“我要哭成狗,你估计得笑成大猩猩。”
“…………”
时听鹿轻轻踢了他一脚,“你这什么破比喻,一点也不可爱。”
“那笑成粉色大猩猩,可爱了吧?”
“滚呀。”时听鹿笑喷,和他追闹起来。
外公外婆拥抱完,看到俩小孩打闹,一人拉走一个,笑着教育:“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心性?”
程意泽卖乖:“在外公外婆面前,我难道不永远都是小孩吗?”
“是是是。”外婆笑得合不拢嘴,一手挽着一个宝贝外孙,“你和妞妞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孩。”
行李移到外公手上,祖孙一行四人,欢欢笑笑地离开机场大厅。
不久后,檀见深从一道廊柱背后走出来,目光沉静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四人。
机场外,天空澄澈,艳阳高照。
他们走向光中。
而他缓缓垂下头。
身体隐在被光切割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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