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带秋宁去了后苑散心,秋宁深觉眼下是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殿下,他们要接云姑娘进京,可是要伺机将她除去?”
“难说,至少把云葳带去京中,宁烨肯定会回去。”文昭轻叹一声:
“如此,云家就能拿捏定安侯府。云葳是个孩子,到时吓唬一二,宁烨与她母女二人都不敢说实话,孤手里攥着的云崧欺君把柄,就无用了。”
“如此说,您此番不能再退让,更不能让宁夫人回京。她回去,为女儿安危,定不会再支持您。云姑娘也是个有才的,若入了陛下的后宫,难保不会被他们拉拢利用,反过来成了您的敌人。”秋宁愈发忧心。
“云葳才多大,一时半会儿成不了气候。再说,她恨云崧,可不是耳根软好笼络的小丫头。方才她还与孤说,她宁可回道观,也不肯入宫呢。”
文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竟藏了些许欣慰。
“殿下打算如何?”秋宁不解的望着文昭询问。
“先以她身子不适为由拖延些时日。你传讯罗喜,让京中人脉给云相找点事情做,翻翻旧账。老头子太闲了,热衷跟元家沆瀣一气,咬着孤不放,难不成是想见西天盛景了?”
文昭虽是笑言,话音却有些阴恻。
秋宁顿觉后背生风:“婢子这就去给罗副监传话。”
倏忽三日,时光转瞬。京中派了太医来,美其名曰看顾云葳的身子,就留宿在长公主府。
而文昭也收到了齐太后的传讯,脸色差的出奇。
“怎么了?”槐夏甚少见文昭的神情如此愁楚,给人添了杯茶奉上。
“母亲来信,让孤送云葳入宫,暂莫撕破脸。”文昭长叹一声:
“齐相得了消息,陛下授意人罗织他的罪名,意欲看孤的动向,让人伺机联名弹劾。而前不久,陛下宣召庐陵王入京,孤这王叔去京中趟浑水了。”
“太后该能护下云姑娘的。”槐夏思忖须臾:
“先帝胞弟庐陵王身份至重,偏安南疆一隅国朝才可安泰,入京实令人忧心。您不若就先依了?拖着日子让陛下闹一闹,牛鬼蛇神都出来,日后您的统治才更安定稳固。”
“去找宁烨过府一趟。”文昭将信纸送去了烛火前,虚离的眸光望着腾跃的火苗出神。
廊下的桃枝仓惶的跑开了,她本来此与文昭请示外出采买的事,孰料竟意外听得这样一番话,令她心下惴惴,赶忙去知会云葳。
云葳听了桃枝的转述,乌黑的杏仁大眼里光晕转瞬发散,缓步踱去了书案前,提笔写了几味药材:
“姑姑,这些药,你明天出去买书时,一并买回来,别让人看见,悄悄地。”
桃枝对医术略通皮毛,扫了一眼纸上的字迹,分外惊骇地出言:“姑娘别犯傻,你给谁用?”
“我不害人。有备无患,我给自己用。”云葳苦笑一声:
“这毒不伤根本,又很偏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