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毕竟是黑市,打扮得奇怪一点也无可厚非,两人看了几眼,也就没再关注。
约摸一炷香后,鼓声又被敲响。
“诸位,今日最后一件展品,即将展示。我相信,今日大家来此,多半是为了它。话不多说,拿上来。”
话音方落,等在一边的小厮便手捧一幅画走了上来。
那人接过画,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画架之上,缓缓展开。
场内针落可闻,安静得让人不敢呼吸,个个伸长了脖子。
画卷终于被展开,沈青黛如愿看到了期待已久的蜉蝣图。
碧绿的草地,澄净的溪水,绚烂的晚霞,浓墨重彩背景之下,两只蜉蝣羽翅轻扇,白色透明的羽翼带着易碎的脆弱。
这就是蜉蝣图,与以往春柳图截然相反。
一种旷世的孤独席卷而来,似潮水翻涌,很快将人吞噬。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
这一刻,沈青黛听到了梦柳公子对生命的悲叹,看到了他对生命的不舍与无奈。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梦柳公子慈悲和爱,还有隐隐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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