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下当真就别做人了。
姜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但也只是发抖,伸手指着霍青毓的鼻子喝问道:“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霍青毓满脸惊讶:“我以为老夫人喜欢这样的说话方式。难道不是吗?”
姜老夫人:“……”
朱嬷嬷见机端了一碗滚烫的药来——那汤药盛得满满登登,稍有不慎便要溢出碗来,烫的人手通红。
朱嬷嬷小心翼翼地将托盘送到霍青毓面前,笑着说道:“老太太也知道世子夫人的孝顺。既如此,便请世子夫人给老夫人喂药罢!”
看着碗里直冒热气的汤药,姜老夫人顿觉神清气爽,目光狠戾地看着霍青毓,笑容满面:“我也知道你的孝顺。难为你了。”
姜逊脸色一变,忙抢上前一步,端了药坐在老夫人的床前:“还是让孙儿喂您吃药罢——”
“不必!”霍青毓走上前,朝着姜逊伸出手,只一个巧劲儿,就把那碗药从姜逊的手中抢了出来。
“还是我来喂罢!”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那还冒着滚滚热气的汤碗突然碎成两半,滚烫的汤药顺着裂口洒落,顺着霍青毓的手,洒了老夫人满脸满身。
疼得老夫人“嗷”了一声,忙捂着脸大喊:“好疼!好烫!”
霍青毓仍旧笔直地站在老夫人床前,恍若无事地端着那半只残碗,惊讶地道:“这碗怎么碎了?老夫人您没逝吧?要不要叫太医来?府上也是,老夫人身子骨这么娇贵,哪里能受得了这般折腾。本就生着病,如今又被一碗药给烫伤了……难道镇国公府连一只结实的碗都没有吗?”
国公夫人看着一只手被烫的通红的霍青毓,只觉得一颗心怦怦跳:“你的手没有事吧?快拿药来,姑娘家的皮肉嫩,可千万别给烫坏了。”
“我还好。”霍青毓这才将手里的半只碗交给丫鬟,虚情假意地说道:“我年轻,不怕疼。还是老太太的身体要紧。”
听了霍青毓这句年轻不怕疼,屋子里的主子奴婢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心惊肉跳起来。恍惚间竟然听差了音,只觉得霍青毓说的是“我年轻,不怕折腾。还是整死老太太要紧。”
好端端的一只白瓷汤碗竟然就这么炸了,谁也不敢说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霍青毓故意为之。倘若她是故意为之,难道她的手劲儿就这么大,凭空就能捏碎一只瓷碗?这可比长年练舞的爷们还要厉害了。
别说在场的女眷们不敢相信,就连被烫了满头满脸的姜老夫人都不能确定。
只是经历了这么一场小插曲,姜老夫人再也不敢让霍青毓给她喂药了。
任由丫鬟给她上了烫伤药之后,姜老夫人靠在大引枕上,气若悬丝地道:“你还是留在院子里,为我抄经祈福罢。先将《孝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