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已是一片儿摸不着方向的影,在一个个可怕的念头之间来回地奔袭,可终究找不出任何理由来佐证我的话,他半信半疑地看我,似乎不知是该信该疑,也不晓得能不能把爱意压下去,能不能把恨意提上来。
倘若爱了的话,如何对得起义父?
倘若恨了的话,如何处置我这人?
到了最后,他只是皱眉道:“你的话可以串联起很多线索,但其中还缺了一件很关键的事儿,没有这件事儿,解释不通很多事,你还不打算说么?”
我耸了耸肩:“不打算,又如何?”
反正你对我怒恨交加的时候,你也根本下不了狠心对付我。
他只用力瞪着我,那抵抗我的狠心就像一条已经跳出水面的鱼儿,使劲地在岸上挣扎蹦跶,却已无力返回水中。
瞪了片刻,我没有任何被吓唬到的反应,他也就收了目光,转了话锋。
“那林麒的事儿,你也隐瞒了一些关键吧?”
“什么关键?”
“你说你打伤了他,然后他落入了聂家手里。那是你当场抓了他,还是他受了伤之后,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我心中微微一动,只觉得这小子在我的事儿上果然是敏锐也细微到了极点,这么一句带过的事儿,他也能扩散联想出无数个可能性。
“这区别很大?”
梁挽笃定道:“很大,很关键。”
我隐隐约约觉得他已经要猜到真相了,于是缄口不言。
给他一点线索他就要开侦探房了,再给他暗示,他岂不是要直接猜出来尹舒浩之死和林麒之落网的关联?
梁挽见我无言,他目光陡然一深,似察觉什么,靠近几分,把我面上的表情从头到尾盯得个仔仔细细,连身体语言、肢体动作都不肯放过。
“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是和我母亲交手的最后一个人,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
我随口答道。
“我那日在密室里和你说的话,都是真的。”
梁挽皱了皱眉,小心试探道:“可你和她交手的时候,并未给她造成伤口,是不是?
我皱了皱眉,不说话。
梁挽沉声道:“以你的性格,倘若你给她造成了致命伤,你必定会直截了当地说她是死在你手上,而不是说你是最后一个和母亲交手的人。这用词很拘谨,也很严格,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