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故意留下一些破绽——比如原画的僧人服饰偏黄一些,而假画上的僧人服饰偏灰。
这幅画,是林麒作的临摹之作无疑!
按时间推算,他只有可能是在被我打伤之后,投靠了尹舒浩的天胜庄,在养伤期间制了此画,献给了尹舒浩。
尹舒浩听了我的推理,却是叹了一口深深的气,道:“原来你是这样看出来的。”
我却愤怒于他的冷静和惋惜,冷声道:“他来投靠你,是信任你。他制画献你,是尊敬你。可你又在他养伤期间做了什么?你把他出卖给了聂家,是不是!?”
尹舒浩沉默片刻,撂下了一个个无比沉重的字眼。
“是,是我把他养伤的地点,透露给了聂家的人。”
我的手已按在了剑柄之上,五指几乎已泛动着杀意。
“是他们拿了你的什么把柄,才能让你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阴险之事!?”
恨归恨,问却也得问个清楚。
尹舒浩只道:“是我的儿子。”
我一愣,他看向了我,面色沉郁如一块儿腐朽的木。
“如果有人拿住了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逼你把一个信任你的晚辈交出去,你若不做,就让你的亲人毒发而死,你会怎么做?”
我心中沉了一沉,冷声道:“所以……尹向璧也知道?”
尹舒浩惨然一笑:“他不知道,他那时中了毒,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已是昏迷不醒,若是不交出他们要的人,我就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全身生满毒疮,最后毒血发散而死。”
我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内心的沉痛和愤怒像是无可压抑的情绪,让我随时随地都想出剑,杀人。
“为了自己的儿子,去出卖朋友的儿子……这就是你的处世之道么?你自觉对得起林家?还是对得起梁挽?”
尹舒浩闭上了双眼,无奈道:“我以为交出他一个义子,就不会牵连到别人……”
“可最后不还是牵连了么?”
我只觉这一切都荒谬无比,可心中的痛苦已然死死地压住了我的胸腔,说起那人,我的心跳呼吸几乎都慢了。
“你知不知道林麒落到了他们手里,受尽百般的折磨,也没吐出他的身世……那聂家是如何查到林家的?”
“是不是聂家没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就问了你?”
“是不是你把他的身世背景告诉了聂家!?”
“我知道他受了许多折磨。”
尹舒浩面上的疲倦好像一下子成了诸多岁月的叠加。
“但我并未透露他的身世,聂家起初也只以为我是庇护了一个出卖聂家的义士,并不知林麒与我早就相识。”
“到了这一步你还要撒谎?尹舒浩,尹庄主!”
我用一种无比尖利的讽刺语调怒叱道。
“你不说,他也没说,那当年他们怎么查到林家的!?”
尹舒浩沉了沉气息,忽一转态势,冷声道:“你们聂家的酷刑和奇药,你自己竟不清楚么?”
我一愣,他忽道:“据我所知,林麒受刑的时候,聂楚容给他下了一记‘多梦肠’……”
“那是一枚极为罕有的,混淆心智的药……”
我身上猛地一震。
“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