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手指紧攥袖角,下肢僵硬地像生了根一般扎在地上,必须说点什么才好。
“如果他早早就是聂家的内奸,那当年林家出事,他早就可以把林家的遗孤出卖给聂家,根本不需要帮他们去拜师学艺,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如果他是这三年来才成了聂家的内奸,那他也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重创梁挽,可以把梁挽卖给聂家,可他都没有,这你又如何解释?”
听完这话,聂云珂便静默如一座暮光之下的血色雕像,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在这人的身上,是血色更多还是暗色更浓一些,是恩义更多还是私心更多一点。
片刻之后,他忽看向了我,又似透过我看向了别人。
“无论是多么凶险狡诈的人,都会有在乎的人,也许梁挽就是他在乎的人。”
我叹了一口气,道:“即便如此,他当卧底有什么好处?他已经是正道魁首一类的存在,他的威望势力都很高,他帮聂家不会有更多的好处,反倒是要冒极大的风险。”
且尹舒浩并非是半路出家的英豪,而是天胜庄的第十七任庄主,他的家室传承历经百年,无可挑剔,这样的人给聂家做事,能有什么好处啊?
“是不会有更多的好处。”
聂云珂也不得不承认了这一点。
“我问过楚容,他说这人有把柄在聂家手上,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把柄。”
聂楚容这家伙,是故意说给云珂听,好让他来传话吗?
我越想越不对劲,只道:“你可问了他,是什么把柄?”
聂云珂沉默道:“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楚容说过……你若是问起,可以去此庄西面的‘碧画阁’一探究竟。”
……你已经直接了当地承认自己是传声筒了吗?
我越来越觉得这是聂楚容故意设下的阳谋,可事到临头,我也不得不去走这一遭,便只最后看了聂云珂一眼,道:“你来找我,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都是。”
聂云珂目光凛然道。
“他希望我提醒你,只要你杀了梁挽,你还可以回去。而我想提醒你,若你要保平安,就离梁挽那群人远一点。”
我叹了口气,笑道:“你想提醒我,我又何尝不想提醒你?”
“嗯?”
“云珂,任何人在聂楚容眼里都只是棋子,即便是你。”
我最后一次正经无比地劝了劝他。
“我知道你豁出性命也要保护他,但你绝不能太信他。”
聂云珂眯了眯眼,苦笑道:“这算是……光明正大的挑拨么?”
“你觉得是就是吧,回去告诉他,我不会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分别之后,我左思右想,还是去了那“碧画阁”的方向。
本来我对这山庄地形是不太熟悉的,可幸亏在宴上听那帮豪杰胡吹乱侃了一通,我从他们口中至少听到了十处山庄中的名胜景点,去各处的路线都听了好几遍。
我不知这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但既然对方敢说,聂云珂敢来传话,那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