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桩一件件都不会认的。
除非这事儿明确彻底地和你有关。
而我这一语双关的话一落,就是掷地有声、决然无回。
梁挽则静静凝视着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仿佛那些浓缩匍匐的隐秘思路,经由这一语双关的话所过滤,又在他身上流转前进了片刻,终究没有宣之于口的机会,能宣之于口、能坦诚相待的,只有如今这一句。
“好……说得好啊,说得实在再好不过了。”
他笑得颇有一些余韵,像一个乐曲家在音乐停止后还在品味空气中残留的音符,笑得面部肌肉一软一柔,两靥滑溜得像可以搁一个小梯子。
我便问:“你的问题已得了解答,那我的问题呢?”
梁挽只忽然止了笑,那富有深意的模样,就像是一个人在云巅里看着什么晴日下的交锋。
“你都已经暗中查过了,还需要问得这么清楚么?只是萧慢前辈并没有那么好找……你是拜托了郭暖律去的吧?”
我一愣,想他这不是默认也几乎等同于默认了。
于是,他又道:“至于我来的路上,确实是遭到了一些蒙面人的袭击,领头那人似乎是聂家锦州分舵的一个首领——‘青劫手’ 赵青。”
我听得心头一震,他又分析道:“但这赵青是最近三年才新加入聂家的,聂老板身居在此,应该是不会认识他的……”
说到这儿,我心头猛地一恍,而他则细致地观察了我。
然后,我们几乎含着同等的默契,同时沉默了下来。
交锋几乎被消弭于无形之间,一些致命的审问仿佛只是情人之间玩笑的私语……
……是吗?
梁挽一低头,又替我包扎了几分,最后抬眼看我,目光带了一丝后怕,又带了几分坚定。
“你这次打的一架,打得颇为惨烈啊。”
我只嘴硬道:“可不止我惨,那人也被我开了五个口子……不过是他身体强悍于我,才侥幸没输罢了……”
“他没输?也没死?”
梁挽疑道。
“这样强悍的人,到底是谁?”
我沉默了几分,道:“接星引月阁的杀手素来强悍,且只有排名没有姓名,若说是谁,谁都可以是他们,他们可以是任何人。”
梁挽陷入一些沉思,我又道:“所以小错当年才无论如何都要做到脱离这个杀手组织,若非我当年把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定居在此,他也不能找回自己的姓名。”
他也叹了口气道:“难怪他无论如何都要护住你。”
说完,一切似乎已经就绪,他最后拍了拍我的肩,然后去点了一根蜡烛,接着烛光掩映,我瞧见他那秀美的面部轮廓犹如画上的绝色一般,随着光影变幻而透出更多不同的美姿妍态,我看得微微一怔,他却只冲着我微微一笑。
“谢谢。”
我一愣:“谢什么?”
我可是矢口否认了真相,这还谢我?
他只站在烛光下:“谢你到底还是给了我一个答案。”
“这……不清不楚的答案也算是一种答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