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惶恐战栗、后悔欲死的沈君白。他这才晓得自己受了大骗,几乎不要钱地流下泪来,无奈道:“我……对不起,对不起……老聂……”
我却一改常态,既不生气,也不含恨地看了看他,我只是无奈地在他的脸颊上拍了一拍,像用一种轻到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
“你……没有把那心法告诉他吧?”
沈君白咬牙道:“没……没有,他是威胁过我,可,可我还没告诉他……”
“你做得很好。”我叹了口气,“对不起……”
他愧疚道:“明明是我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
沈君白忽的愣住。
低头看向了胸口。
一点银白的剑尖已没入了我刚刚还在保护的这个人的身体内,然后被我瞬间地、毫不犹豫地,如同断送一切生机般地,拔出来。
胸口汩汩冒出了血,他仓皇无力地掉了手中的机扩,捂着胸口,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中,他只呆震震地看着我。
而我只看着他,脸上的杀气和悲伤一起渗透了出来。
“对不起……是因为我没保护好你,就必须杀了你……”
说完,我在他耳边念了句话,一句温柔轻巧到几乎听不清的话,他那样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我,然后被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使出一脚剧力踢出,踉踉跄跄的落到了香房旁边的那条绕城而过的河里。
河水中血迹汩汩而冒,可没有人再出来。
做完这一切,我疲倦而虚弱地回过头,那莫奇瑛欲搭救却来不及,竟有些诧异道:“这样的美人说杀就杀,你的心是不是也太狠了些?”
我顶着背后的箭没有拔出,只冷声道:“你问过他的心法,可没问出,是因为还要拿他威胁我……如今他对你已没用处,你必定酷刑折磨让他默写出这心法……”
“若你得到这等心法,将来还会有多少人受害?”
“所以我若护不好他,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得到他……”
“我必须杀了他……”
我眉眼微微一收,一种莫名的痛像从脊背的那一点蔓延开来,瞬间走遍了全身的上下,像方才被背刺的痛苦,是我囫囵吞下的,没功夫去细品,如今反攻似的全涌上来,那种零散的痛也聚成了吞噬人心的悲愤。
然后在剧烈的疼痛和失力之下,我抬头看向了莫奇瑛,只想着去收了脸上的软弱,抬出一丝冷笑道:“你在箭上喂了毒,对不对?”
如果没有毒,只有伤,我只会越打越猛才是。
莫奇瑛点点头。
我冷笑道:“那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不想亲手杀了传说中的‘剑绝’——聂楚凌?”
莫奇瑛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