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约一愣,随即笑呵呵道:“抱歉,我一失神,就想吃甜的。”
我沉默片刻,放筷子,像放下了之前高高捧起的骄傲。
“你不必觉得抱歉,是我该道歉。”
唐约惊到:“聂哥为什么道歉?”
我看向他:“我现在才想起来——你做谈夜时也是这样,一旦心情不好,你就特别喜欢吃甜的,吃得越多代表你心情越是不好。”
唐约干巴巴地笑了笑:“这话就不对了吧,我心情好也喜欢吃啊,吃甜怎能代表心情不好?”
“你心情好的时候也吃甜,但不会吃得这么野。”
我无奈道。
“你如今心情不好,是因为我要赶你走吧?”
唐约沉默几分,放下最后一块儿甜点,像在指尖放下一段积攒许久、却最终也留不住的情谊。
抬起头,他眼中微微泛着真挚与不舍的光。
“聂哥做事总有自己的理由。”
“我认识你,我知道的。”
一个认识,一个知道,又把我的狠心给打压了几分,感觉我再聊下去就不舍得赶他走了,他却忽然“善解人意”地把话题带了过去,若无其事地指着其中一道菜:“不说这个了,聂哥瞧瞧这道菜,鲜得很呢!”
我看了看那菜,却再没办法把心思放在任何一道菜上。
“你不想问我——我赶你出明山镇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见话题转移失败,唐约目光一黯,返回了别离的主题。
“自从在连荡寨一战成名,我到哪儿都有大把大把的人盯着,本以为来明山镇会好点儿,没想到还是把敌人和麻烦都引了过来。”
“因为我的缘故,这里直接或间接地死伤了许多无辜人,是我考虑不周的错……聂哥让我走,也是对的。”
我只道:“可这又岂是你的错?”
见他不信,我便讲了讲我初来明山镇的故事。
当初我打跑了绵竹帮的帮众,清剿了附近的洞匪,但地盘空出来了就会有人想来占,有一些不信邪的外地帮派帮众,专门来这儿挑事,想把我踢下去。他们弄不倒我,就想办法骚扰明山镇附近的百姓,并扬言说我一日不走,就要一日日继续骚扰下去,我走了才有太平。
当时有些百姓信了这套说辞,认为是我赶了绵竹帮才引了外地帮派的骚扰,为了过好日子,有些人竟想和那些外地帮众一起,把我也给赶出去。
唐约立刻皱眉道:“怎会有这种人?他们怎能这样想?”
我笑道:“我们这些人早已习惯打杀反抗,可有些百姓只习惯去过日子,日子人为了把这看似安稳的日子过下去,是非黑白都可不顾,何况是赶走一个人?”
唐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