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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动完全身,坐回原座的时候,我仍旧玩着茶杯,揉着青瓷雕花儿的茶盏,还有空吹了一口子热气。
可那几个美青年护卫却已没了任何怒气。
只有恐惧震惊。
一道软剑,原是安安稳稳地栖在我腰间,静止时,它是蛰伏的凝冰和柔软的阴影,没人注意得到它,可动时,它是四处翻折弹射的激流冷光,动兰拈花、无所不在!
动完,陆听松的发冠上只是没了一点金簪,蒙浮春衣襟上的绣花被磨平了,厉兆容脸容旁的一抹碎发也被削了。
而于景鹤这时才重新打量我。
我只随意地敲了敲腰间蛰伏的软剑,敲打出一阵清凌凌的响,口中漫不经心而又冷漠不屑道:“你看着我这用剑……觉得这算不算绝色?”
于景鹤笑了一笑,整个人似各色彩光交在一起辉映出来,灿烂又惊艳道:“聂老板确实生得绝色。”
“……”
几个护卫对我掺妒杂恨地怒目而视,而我只挑衅地冲他们一笑,又凝住了敲剑的五指,目如冷电般抬了一抬。
“我说我这一手剑法,算不算绝色?”
“当然也算。”
于景鹤且说且笑地把玩起了玉如意,混不顾忌一旁护卫的脸色,好像这几人对他来说可能还没那个玉如意珍贵。
而我只越发冷笑地挑衅道:“你身边几个护卫学的全是无用招式,我把这绝色剑法写成剑谱,卖于你,该够了吧?”
若非方才的景象,三人只怕怒到恨不得冲出来。
于景鹤想了想,残星与针尖似的左眸闪了一闪:“可剑法再绝色,也得看练的人好不好。”
“不想做我这生意么?”
于景鹤道:“聂老板别误会,是我在三日后,就要在万鹤山庄办一个‘千菊万红宴’,到时会邀一些达官贵人和武林名宿来赏,若是聂老板肯做宴上的护卫,护我一个周全,那宴会之后,这二人我就拱手送上,如何?”
他解释了一番,可那字里行间的,分明是想拥有一个更美更傲更强横的剑客作为护卫,我也体谅他为美的好朋友之一,有成美之心,点了点头。
“好,一言为定。”
于景鹤看着我,已完全抛开了他的美貌护卫,开心地把玩着玉如意,似乎已对一切都很满意。
这开心持续到第三日,我去找他的时候。
于景鹤瞪着我,有些不满:“聂老板什么意思?”
经过严谨的易容后,我如今正是一个形容猥琐、面貌老态的中年剑客,腰间挂着一把梅花剑鞘的剑,正是人称“念邪剑”的梅行念。
我顶着梅行念的脸,对着此人猥琐一笑,把于景鹤都看得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