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容该有多厚重、多难受啊。
他难受。
他也很歉疚。
非常地不安。
“聂哥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信,也不信。”
我叹了口气,却没有垂下剑锋。
“如果你要报恩,那你为什么不以唐约的身份接近我,而是换了姓名身份、隐瞒武功招式来接近我呢?”
唐约沉默片刻,道:“被你施了那饭菜后,我离开了明山镇,又在江湖上流浪了两年,我也渐渐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样的功法,我每次施展这掌法,都会被有心人盯上,这给我,也给我身边的人惹了许多麻烦……”
“所以,我不敢用原来的身份接近你,也不敢在你面前施展这些不知道怎么学来的功法……”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但我只奇怪道:“你自己的功法你不知道怎么来的?难道你练的时候没人教你?”
唐约摇头苦笑:“从没有人正经教我一整套的法门,我是自己摸索着来,或者求人教我些一招半式,每个人教一点,认识的人多了,我才攒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法门……”
……难怪他的兵刃练得那么差劲,原来根本就是野路子出生,系统性的训练都没有吗?
我沉了沉心:“你之前伪装身份接近我,我可以理解,那为何我前些日子托你和孟寻去找唐大侠的时候,你还要装聋作哑,还在我面前演戏?”
那个时候和我坦白,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唐约沉默了一瞬,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胸口的剑尖。
“我……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渐渐取得你的好感,叫你把我当做一个小兄弟看,我,我怕说出来,你一生气……又一下子回到零点了。”
我瞪他:“你以为现在就不是回到零点了么?”
“聂哥……”唐约欲前进一步,却又被我的剑尖抵着胸膛,无法再进,便露了惶恐愧疚之色。
而我只故意冷声冷色地晾着他,道:“你以为隐瞒身份就不会带来麻烦,这放在从前或许没问题。可你数月前就一个人在福州灭了连荡寨,以‘劫焰掌’杀了大寨主在内的数位高手,又放火烧了全寨上下百来号的山匪,当时你已名动北方武林。”
“之后你又打退了七十二路杀手的追击,与胜州动明帮的许亮明汇合,杀死了许多黑|道上的高手,你这又是震慑了整个黑白二道。”
“最近你拒绝了许亮明的延揽拉拢,到襄州又闹出了一大波,设计把当地作恶多端的万家打垮,又与当地义士,让塔教在襄州的分舵元气大伤,连南方各州都已闻听你的名声……“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已经是名动天下,无论你走到何处,都有人想盯着你,这时候你还想着隐瞒身份,你能隐瞒得多久啊?”
唐约沉默片刻,咬牙笃定道:“只要我学得够多,模仿得够像,就一定能隐瞒得更久,不至于牵连别人……”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