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恐怖的推测,我没表现出丝毫悲伤,也没展出合理的恐惧震惊。好像听到了一件和我完全无关的平常事儿,又似乎瞧见了一个顺理成章的、丝毫不值惊讶惋惜的好结局,我释然而平静,温和而真实地对着他一笑。
“好的啊,我知道了。”
猫与鼠
赫连羽以一种极度不解的眼神看着我的坦然, 好像我脸上没有一丝神情是写在他习惯的剧本中的。
“小棠哥……你像是并不惊讶。”
我只淡淡道:“你以为死是什么?”
“额……你为什么忽然变得好哲学?”
我笑了笑,笑得毫无杂质:“这件事本身一点也不哲学,它就是我每一两周都要思考的一个可能性,我每次去千里迢迢地刺杀恶人, 我都面临着这个可能性, 都要安排后事,都要考虑死后结果。”
“所以, 死有什么可怕?”
它就是一个睡眠的深度样品, 是一个眨眼的无限延长, 是一件对所有人都公平到极致的事儿罢了。
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想死却死不掉。
比如落到某人手里,被他以善心的借口迷得昏天倒地, 拿着好意的理由捆绑缠裹着,还以治疗的名义塞口球,那才比死还讨厌,气得我都恨不得给他戴口球。
赫连羽奇怪道:“所以……你当真一点儿也不怕?”
我却打断他道:“我若现在就怕了,岂非是浪费时间?更何况,我也未必就会死, 也许是和他们断了联系, 也许只是不再用聂楚凌这个身份罢了, 谁知道呢?”
就算真的发生点什么,我也不怕。
男主唐大侠的剧情都能被肆意修改, 怎么我这区区配角的剧情就改不得呢?
这都有了一票穿书者了, 再加上一个活宝阴间系统, 难道还要觉得剧情会乖乖地待在原地, 忠贞不变?
拉倒吧,剧情这玩意儿就是拿来打扮和亵渎的。
赫连羽被我这份纯粹的乐观与豁达所感染着, 似乎也觉得这事儿并不似看上去那么绝望,或者说现在就担心绝望也太傻了,不值得。
送走了他后,我就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回了棠花酒肆,借着踱步和看风景,我心里想着念着今日发生的事,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去找唐约,去找梁挽,去确认一些东西。
如果赫连羽说的话是真的,那就证明聂楚凌这个身份就是土著。那即便没有其他穿书者的干预,我依然会遇到梁挽,遇到唐约,然后产生一些神秘难言的交集。
可这交集又是什么?
有没有可能,我从前见过这二人?
也许咱们是没正式见过,但我可能在某个未曾明晰的时刻和地点,离他们几乎是很近很近,只是我那时在干别的,尚未察觉,他们也或许忙于别的,也未察觉我。
比如梁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