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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遇到他,是见了一个镇定温和到不像个人,倒像个菩萨和神灵的男人,我以为自己不管我扔过去什么情绪,都不能让他动摇半分。可现在,他却把这层几乎神化了的镇定平静给撕下来,让我赫然发现,原来他在和我相处时,比我还要在意,比我还要害怕。
可是,你又为什么要信任我呢?
信我,不就是允许我去伤害你?
梁挽苦涩道:“虽然,我根本想不透你,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再被幕后的人逼着去杀人,但我还是想留下来,就算你随时可能改变主意,去骗我、卖我、害我……”
“……也没关系。”
“因为你救过我……哪怕之前我的好心害了你,你却还是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去为我运功,去冒着真气走岔的风险帮我化解那道无形气劲儿。”
我叹了口气:“所以你根本想不通我的一些事,也不确定我会不会害了你,你并不是那么自信,你只是觉得……就算我真有一日会害了你,也没关系?”
梁挽苦笑道:“确实没关系。”
他目光一沉:“我只是不希望你去害别的人。”
所以你才说——你只希望我害你?
所以你担心——我来这儿杀唐约?
我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个能让梁挽“黑化”的点儿,可我不愿意去想得太多,因为我怕想得太多,我会真的想去那么做。
我摇摇头,故意给他泼冷水道:“我今夜不过失信于你,你就开始难过了,说明你嘴上说没关系,心里还是对我有期待,希望我会回报什么的。以后我若不回报你,我还要害你,你还会希望我时时开心?你话说太早了吧?”
梁挽笑道:“我没有说得太早啊,我可是想了很久的。”
我越发困惑而不解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谜一样的男人。
他给我投来的那一丝微笑,灿烂到几乎危险的地步。
可我没想到的是,他接下来说的话,才是今天晚上最灿烂,也最危险的一部分。
他只眯眼看了看窗外的明月,像品味着什么美好的东西那样念道:“我白日里说希望无论如何你要开心,只不过是因为我忽然想到,从小木屋出来的那时起……”
那时什么?
他的目光从那几乎要融化的月光悠悠一转,他看向了我,笑得整个人如银河清星,浑身上下都透透的:
“因为从那时起,我在你身边的每一刻、每一瞬,我都很开心。”
你为什么要这样
梁挽把字吐得那么快。
吐得根本就不给我思考的时间。
他犹如拿出一个个深藏的宝物, 把隐秘思绪一股脑地都拿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