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倒映在阿谢尔的金眸里,那科技的结晶散发的莹莹光芒一落入他眼中,便像沉入海底,笼上他眼眸的色泽。
“早有准备啊。”他看着纽曼说。
纽曼:“应该的。”
“多早?”
纽曼捂着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呲牙:“你说呢?”
阿谢尔顿了顿,显然已经有了答案。
他丢了个东西过去,纽曼接过来一看,是速效医用喷雾,军用品。
……连这种物资都能偷渡进来吗?
纽曼暗叹一声,议会手里的军雌真是废物,业务能力极其低下啊。
毕竟好手都在军区手里。
收拾好脸,纽曼与老战友擦身而过,脚步在门前略一停顿。
阿谢尔头也不回:“还有什么问题?”
“……”
纽曼回头。
阿谢尔面色冷淡地理好了袖口,军装重新妥帖地装点他健硕精干的身躯,面料干净,寸寸平整,仿佛任何褶皱都不曾出现过。
那身军装上,列着金光璀璨的肩章。冷硬的金属被镌刻成战功和荣耀的形状,精湛的工艺赋予它隽永的光辉。近四十年的所向披靡,第一次大捷到战无不胜,所有腥风血雨和绝境求生,都隐藏在勋章雪白锃亮的光泽中,成为喝彩、鼓掌和崇拜的仰望。
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冲动盘亘在纽曼心中。有一个不言而喻的答案徘徊在他脑海。也许是第三军区军区长这幅英姿飒爽的模样太过熟悉,熟悉得仿佛日常生活,以至于纽曼脱口而出道:
“值得吗?四十年。”
阿谢尔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不值你还能诓到我入伙?”
“我只是……推测。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就像我平常做的那样……推测你,会在这个情况下,这样做。”
“蛛丝马迹?”阿谢尔说,“我留下什么证据了么?”
“……直觉。”纽曼说。
阿谢尔沉默了一会儿,转身面对他。肩上的勋章们在灯光的照射中逐一闪过一列微光。
“元帅在哪里都可以做。在哪都一样,只要上战场,迟早都会是这个结果。我现在所得到的一切,全都可以重头再来。但四十年也好,四百年也罢……无论再过多少年,”阿谢尔说,“都不会有第二个阿德利安。”
阿德利安失踪的消息没有走漏半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