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多少雄虫用过这样的手法?

这样游刃有余的技术,葬送了多少同类?

他该死。

阿德利安头一次这么想。

这只雌虫,罪该万死。

“来呀。”尤利西斯歪着脑袋看他,阿德利安停步在门前,踌躇不前。

少年低着脑袋,另一只手攥着自己的衣角,犹豫地望着前方,像只被逼着撞树的兔子。

“……我不会跑的。”阿德利安轻声说,“你……你不要……伤害他们。”

尤利西斯无奈,轻轻捏捏他的手指。

“不会了。”他保证道,“这不是陷阱,也不是谎言……我没有对你撒过谎,小先生。”

他松开阿德利安的手,率先走出一步。外面的灯光是暖黄的,像阳光。青年蹲下来,就蹲在少年不远处,轻声说:“我只是想让你透透气。你不能总关在屋子里来吧?”

少年愣愣地看着他一会儿,试探性地迈出一步。

尤利西斯耐心地等着他。

阿德利安又走了一步。许久没有迈出那个白森森的屋子,乍一出门,他居然踉跄了一下。尤利西斯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他便扑进了青年怀里。

幼兽瞬间炸起了浑身的软毛,僵硬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尤利西斯笑着抚了抚他的背脊,愉快地说:

“好啦,这不是做得很好吗。”

阿德利安从他肩颈里抬起头,站稳,发现尤利西斯仍恋恋不舍地抱着他。后者感到掌下的身体再度紧绷起来,轻叹一声,放开了他,转而向他伸手:“来。带你去看星星。”

他费尽心力营造的友好氛围,似乎总算起到了点作用。雄虫少年忐忑了一会儿,乖乖地把指尖搭进他掌心里。

尤利西斯微微一笑,牵住了送到嘴边的羊。

这只羊羔还很怕他。

没关系,慢慢来。

‘阿德利安’毕竟是不一样的。

尤利西斯从不打算将他调教成真正的狗就像曾经在他手里过了一轮的雄虫那样他只要他听话就行了。

为此,势必要付出更多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