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亚伦说,“我们十分钟前已经偏离了航道。敌方的信息屏蔽手段很强,我们暂时无法冲破他们的封锁。”

侍者腿一软。他颤抖着透过房间的窗户往外看,看到了遥遥一片星光不,那不是星星,是星盗的舰艇上的探照灯。

亚伦从行李箱里摸出一件蓬蓬松松的防护服,开始手脚飞快地往阿德利安身上套:“不过,我们突然从卫星图上消失,最迟十五分钟小时,星舰港就会发现端倪。离帝国守军到达,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抱歉,安安,现在条件有限,只能暂时委屈你一下……”

防护服扣好就开始自动膨胀,阿德利安立马变成了一只企鹅。亚伦再把头盔往他头上一罩。他的雄主挥舞着小胖手费力地摸了摸头盔前端延伸出来的鸟嘴似的口罩。

亚伦安慰地抱住小企鹅,在鸟嘴上亲了亲,微笑道:“虽然不便于行动,但这是最能保护您的一款了……哎呀。”

企鹅用嘴愤愤地戳了他一下。

军雌轻松地把企鹅雄主拦腰抱起来,揣在怀里掂了掂,像揣了颗黑白相间的球。

亚伦似乎心情还可以,星盗突袭只让他勃然大怒,除此之外并没能带给这位身经百战的军雌半分烦恼。他的冷静,很大程度上安抚了丹尼格斯和侍者的惊慌。

但阿德利安知道他不如表面上那么云淡风轻。

亚伦环在他腰上的手环得很紧。星盗无法扰乱他的心绪,可阿德利安的存在让他如临大敌。阿德利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只是他现在穿得像只企鹅,手也胖乎乎的,真就像企鹅扑腾着小翅膀那样,用翅尖轻柔地戳青年的手。

亚伦稍微安心了些,他的雄主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又分外信任地将一切都交给他处理,看上去并未受惊。

亚伦又亲了亲小企鹅的头盔:“我们去逃生舱。”

他看向丹尼格斯和侍者。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房间里,最尊贵的人,正在唯一的战斗力怀中。

整艘星舰上的最强战力,都是唯一一位雄虫的雌侍。

亚伦目光平静,语气格外令人信服。

“请放心,先生们。”军雌说,“保护帝国公民,是我的责任。”

当然是在保护阿德利安的前提之下。

黑发雌侍在心中说道。

必要时刻……

耳麦中传出亚历克斯的声音:“哥。”

亚伦嗯了一声,对两个雌虫说:“走吧,跟紧我。”

亚伦和亚历克斯展现了他们身为阿谢尔亲卫队的卓越素养。亚历克斯先一步为他们清扫道路,亚伦则尽可能挑选了避免冲突的路线。阿德利安被亚伦摁在怀里,企鹅一般臃肿的防护服为他撑开了一片足够宽敞的安全区。他就像躺在襁褓中,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关。惨叫声,求饶声,混乱的脚步声,舰艇和肉体被撕裂的声音,都朦朦胧胧的,与他隔离,只有偶尔亚伦出手的震荡感会提醒他,他不是在温暖的摇篮中,而是在危机四伏的星舰上。

他猜测星舰上应该破了不止一个洞,重力系统很可能已经停摆。哪怕亚伦把他抱得很稳,他也能感受到时有时无的重力带来的晕眩。不过,有防护服的庇护,他再没有经历身处真空的痛楚。

阿德利安尽量假装自己是一只大型玩偶,任由军雌摆布,希望自己的配合能减轻亚伦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