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利安笑出了声,心想那该不会是方向盘吧。
“对、驾驶盘,哈”
康德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什么谜底能戳中四十年后的笑点。
他一时忧心一时忍俊不禁,并未刻意遮掩。康德看在眼里,心道:如果这就是阿谢尔所见到的风景……
那康德也不奇怪同僚的沦陷了。
冷漠如帝国尖刀呐。
不,不如说……
他的余光落在阿德利安身上。
少年坐得不算远,但始终恪守着一段距离。他的身形显得更小,眼睛却更亮了。一对蓝眼珠在白皙的脸庞上徐徐生辉。少年克己守礼地端坐着,只有脑袋微微倾过来,耳朵尖恨不得离他更近点,好把有关阿谢尔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俊秀的面容上浮现出神的神情。
谁能拒绝他呢。
哪个雌虫,能拒绝这份诱惑呢。
康德摇了摇头。
故事还没讲完,月亮先睡入了枝头。康德一时没意识到葡萄藤的阴影早已远去,直到时间不早,阿德利安与他告辞,难得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康德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这张吓人的脸。蜈蚣似的疤,有过吓哭胆小雄虫的风光履历。
他看看连步伐都轻快了几分的背影,轻叹一声。
阿谢尔有这样的雄主,他也能安心了。
几天后,述职完毕的阿谢尔回来了。阿德利安下课便飞奔过去,在校门口扑进了男人怀里,像只归巢的雀鸟,快乐地落到阿谢尔的臂弯上。来来往往无数雌虫纷纷侧目,又惊愕又嫉妒,刀子般的视线统统被阿谢尔无视了。
阿谢尔有些受宠若惊地接住他,险些用大了力气,好不容易才克制自己收紧手臂的冲动,轻柔地将小雀鸟抱好了。
他轻声问:“这么开心?”
这么问着,阿谢尔的嘴角已经翘起来了。
他的小雄子从不曾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他这般亲近肯让他喂一喂,亲一亲,都是极少见的,被晒的基本只有丹尼尔。更别提像这样,主动扑进他怀里。
阿德利安宣誓主权一样搂他的腰。掌心下的腰背精干有力,腹肌饱满,有着肌肉特有的柔韧手感,这具身体,宛如被丝绒精心裹藏的钢铁,温热,坚不可摧。
阿德利安叹息:“你去了好久。”
阿谢尔歉疚道:“精神检查多花了几天。”
他的小雄子刷的一下抬起头:“检查?什么检查?”
“常规检查。”阿谢尔的手摁在少年后腰上轻轻抚摸,“跟东帝国正面接触的士兵都要做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