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点,谢谢。”阿德利安说。总感觉此时不是说要甜点的好时机!

汤米给他多加了两片柠檬,再加冰,还摸出个白生生的、珍珠大小的兔子,往柠檬水里扑通一放。

“解酒兔。”调酒师说,“不会影响口感。”

“谢谢,”阿德利安礼貌地笑了一下,“很可爱。”

哦哦,他笑了!

汤米浑身一个激灵,又摸出一只解酒猫,解酒狗,解酒鸟。

扑通扑通扑通。

……是了,这是见到雄虫的正常反应。

拿着亚雌人设的阿德利安后知后觉地想。

怀尔德眼神朦胧:“憨批。”

汤米理都不理他。

阿德利安把杯子往自己这边拢了拢,以动作表示不需要再让小动物跳水了:“谢谢你,汤米先生。”

好!被骂憨批也值了!!

汤米美滋滋地给怀尔德倒了一杯凉白开。

怀尔德翻了他一个白眼。同样的动作,长得不好看的虫做就是丑虫多作怪,他做起来,却是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眼珠轻轻在眼尾一扫而过。他的眼睛生而带笑,这个白眼翻得像娇嗔。

阿德利安端详了他片刻。

亚雌美人翘着腿,手肘撑在吧台上拖着下巴,风衣没扣,肩头微微落下一点,里面一件黑色V领的紧身毛衣,露出的笔直锁骨,像衣架子一样勾着斜斜地挂在肩上的风衣衣领。一头橘色长发红得灼灼燃烧,他修长的脖颈线条,就从凌乱披肩的发丝后伸出来。

他留给阿德利安最好看的侧脸,下颚微扬,抵在掌心里,指尖慵懒地摸自己的唇线。眼尾和眉梢飞扬,他的眼神就从眼睫下睨过来。

但怀尔德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模样,眼睛里醉醺醺的,一切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怀尔德先生,”阿德利安的目光逐渐凝重起来,“最近还在减肥吗?你看起来瘦了很多。”

怀尔德含混的:“唔……”

调教师擦着酒杯,解围似地说:“他喝多了。”

阿德利安:“但他很清醒。”

调酒师不说话了,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

也许是现在的场合并不正式,反而非常私人。身处这样喧闹自由的深夜酒吧,陌生人间也能肆意谈笑,感受在寻常的人际交往中少有的随意和热情。肉体被获准交接的地方,似乎连心灵也找到了近路。

连阿德利安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遥远,那么客气,那么疏离。他的包容好像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距离。

怀尔德双手交叠趴在了吧台上,侧着脸,盛满柠檬水的酒杯放在他眼前,他就透过渐渐溶解的冰块,飘着些许柠檬软絮的透明酒杯,朦朦胧胧地看着阿德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