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和浅蓝色相间的礼服,搭配好了鞋袜,饰品,领夹,香水……

怀尔德用心描绘的细腻笔触,泅进厚实的纸张里。

阿德利安在那一刻,忽然很难受。

他知道世事无常,也知道天不遂人愿。他知道绝大多数人离贫穷和绝望只有一场重病,一场灾难的距离,也知道世界更新换代,有人成功,就会有更多的人倒在路上。

怀尔德有能力也有资质。他只是只是不够幸运而已,缺了点走到最后的运气。这样的人太多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但阿德利安依然难过。

美好的东西在他眼前碎裂,骄傲生辉的灼日在他眼前落入地平线,于是黑夜蔓延,笼罩荒原。个体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嘶吼,悲鸣声是星星听不见的,灰烬烧却的火星,寥寥逝去的温度是荒原无法感受到的。

只有另一个灵魂能看见。

而他悲哀于自己,与他并不相关。

这是与阿德利安毫无关系的事,置身事外,隔岸观火,是最好的选择。

阿德利安觉得怀尔德在雄虫法庭上帮了自己的忙,亚伦却不这么认为。那只是一次雇佣关系,钱货两清。阿德利安付了钱,还给了一大笔小费,跟怀尔德之间顶多有点‘战友’情分。

再说了,怀尔德帮过的雄虫多了去了。阿德利安没半点特殊的。那么多雄虫连个影子都没瞅见呢。

“怀尔德先生,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阿德利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