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意味的“你们忙”,便有些尴尬了。
徐云栖立在台阶下解释,“我方从水榭过来,是想送药膏给你,我不知父亲在。”
这话是告诉裴沐珩,她无意打搅。
裴沐珩现在也摸清她的性子,没有误会她,“我知道,进来吧。”
不等徐云栖反应,他已先一步往里面走。
徐云栖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瓶,只得跟进去。
银杏留在外头等她。
黄维亲自给二人备了茶水,也悄声退下了。
徐云栖目不斜视跟着裴沐珩进了书房,裴沐珩已经先在桌案后坐下,信手将桌案上的文书理了理,“你随意坐。”
徐云栖没打算坐,只将药瓶从袖下掏出,递给他,
“天热伤口不容易好,我给你调制了冰冰凉凉的玉肌膏,你涂上好得快些。”
她嗓音温软而干净,就像是夏日的山泉,带着几分洗涤人心的透亮。
裴沐珩整理文书的手一顿,目光慢慢挪至那药瓶,最先看到的是那只纤纤玉手,宽袖从手腕滑下,露出极小一截玉臂,骨细丰盈,肌肤赛雪,她手指修长纤细,白得耀眼,只是指尖处隐隐有些破口。
是何缘故,裴沐珩自然清楚。
昨夜的画面不可控的闪过脑海。
裴沐珩目光敛了敛,轻轻嗯了一声。
徐云栖见他这般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不肯要?不在意,还是觉得她唐突了?
徐云栖慢慢收回瓶子,静静看着他,
“我并非要叨扰你,实在是叫旁人看到不好。”
裴沐珩的朝服是宽袖大袍子,稍稍伸个手,便被人瞧见了,她宁可丢些面子主动来寻他,却不愿意夫妻俩闺帷之事被旁人笑话。
裴沐珩将文书理好搁在正中,这才抬眸看着她,眼底渗着些许徐云栖看不懂的笑意,
“我明白,”他将右手胳膊往前一伸,“你帮我。”
随后低头,左手将掌下文书摊开,认真翻阅。
“你帮我”三字说的极是轻飘飘,甚至没有半分起伏。
徐云栖愣住了。
这厮
见他聚精会神看书,语气不疾不徐的,徐云栖也没理由拒绝,遂绕至一侧,先将药瓶搁在桌案,端来锦杌坐下,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裴沐珩身上穿着的是窄袖长衫,徐云栖先帮着他将袖口纽扣解下,慢慢将袖子往上翻,随后瞧见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徐云栖委实吃了一惊,旋即白皙的俏脸交织着几分窘迫与尴尬。
伤口从手肘处延伸出来,红到有些发脓,徐云栖余光瞥了瞥屏风架子上那件官袍,猜到裴沐珩为了遮掩伤口,特意在里面多穿了一件窄袖长衫,这样的热天,汗水渗透到伤口,伤口溃烂显而易见。
伤口从上至下,由浅到深,但凡成了婚的男人,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
徐云栖心情复杂地抚了抚额,慢慢将袖子往上推,这下伤口彻底暴露出来,蜿蜒如蛇,红到有几分诡艳,很无情地映红了徐云栖的面颊。
这点痛对于&